第二天。
陈柏早早起来,既然打定主意好好看看这个地方,他也就不着急上路了。准备出门逛逛狼山邑。
这时,昨日的那些个媒婆又上门了,有的干脆还带着姑娘。
夏母喜笑颜开的招呼着,嘴里急忙推脱着说:“自己的儿子要去很远的地方任职,恐怕会耽误人家女孩子。”
跟来的有几个女孩儿纷纷表示,并不介意。并且愿意侍奉二老终老,再去寻找夏教习。
夏教习也是怕了这个场景,连忙跟着陈柏出了门。
狼山邑。
差不多一个镇的大小,但是却不显荒凉。
道旁,有人在地面支着摊,售卖猎物,也有人售卖着自己的手工制品。
一番景象好不热闹。
两边的商铺,也频繁有人进出,唯一的区别是商铺的名称,都是以某某商会开头。
光是陈柏站的这条街道,就有数十家商会的铺面。
街上时常有衙卫巡视。井井有条。
陈柏好奇的问到身边的夏教习:“所有的庄户和商户都无税么?”
夏教习闻言,答道:“庄户和居民是无税的,就是地面摆摊售卖也不收税。”
“至于那些铺面就不得而知了。”
陈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狼山邑下面有多少个庄子,知道么?”
夏教习并没有去怀疑陈柏为何会问这些问题,只是自然的答道:“上百个庄子是有的。”
陈柏虽然仍是疑虑重重,但是也没再多问,他估摸着夏教习可能知道得也并不清楚。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了夏教习曾经的学院。
正巧也碰上了昨日的学官,学官热情的跟夏教习打招呼。
生拖硬拽的把夏教习拉进了学院。推上了讲台。让夏教习讲两句来勉励学院的一众学子。
夏教习有国主授谕,这个消息传播得很快。
堂下,近百名童子和学子眼巴巴的望着夏教习,每一个都是充满了羡慕的眼神,幻想着,几年后自己也有如此机会,被国主谕任,为国主效命。
夏教习在台上尴尬的双脸通红,有些手脚无措。
他是没考上君子,才去庄里任职的。并不是什么才子,也没有多少本事,这点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只有他和台下的陈柏知道,他这张王谕怎么来的。
看到陈柏,夏教习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两声,然后整理了下衣摆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把陈先生的这句话送给大家吧。”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说完,还不忘介绍了下陈柏。便下了台去。
众学子见夏教习准备离去,连忙起身目送。
拉他进来的学官却连忙记录着夏教习刚刚的话语,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秒啊,秒。”
从学院出来,也临近正午,夏教习领着陈柏往回走,却又碰到了昨天的邑丞来寻。
只见邑丞招呼着夏教习说道:“夏掌书记,邑主在衙府安排了餐食,宴请二位,请二位入衙一叙。”
夏教习见过邑主,但是以前也只是远远的看到过几眼。
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跟邑主共餐的机会,心里不禁发怵,手也又有点儿抖了。
求助似的望向陈柏,只见陈柏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狼山邑,衙府。
陈柏和夏教习跟着邑丞前往,进得衙府后,陈柏不由感叹道:“这衙府也着实有些清简。”
诺大的衙府并没有什么豪华的东西,连大门都有些开裂。可见的一些用具,表面都被磨得十分光滑,仍然没丢。
后堂。
陈柏进屋后,但见桌边坐了一位中年男子。
男人约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浓眉厚唇,身体清瘦,但是却有威严。
看到陈柏二人到来,起身招呼到:“夏掌书记来了。”
望着陈柏,抱拳道:“请问,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夏教习见状,连忙做起了介绍:“陈先生,这是咱们狼山邑的唐邑主。”
然后对着唐邑主介绍道:“邑主,这位是陈先生。”
陈柏这时也抱拳说道:“唐邑主,幸会。”
唐邑主,招呼二人坐下。
夏教习还是有些发怵,但是陈柏却没这种觉悟,点了点头,便是坐下。
夏教习见陈柏如此,这才跟着坐下,其担心的心情也是稍微舒缓。
席间。
陈柏只是顾着吃,并没有任何话语。
中途邑丞敬了酒,由夏教习应酬着。
唐邑主,也是话不多,只是跟夏教习寒暄了几句。
饭后。
唐邑主让人撤了餐具,亲自泡了茶递给二人。
夏教习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接过。
陈柏喝了一口,满嘴青草味儿,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忍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