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后突然闪出一道影子,然后再一眨眼,王春淼就被拎到了她近前。
“妻主,我已经卸了她的下巴,你可以继续方才的动作了。”顾景恒轻描淡写的说道。
之前是他有意藏拙,否则他一个从尸山火海杀出来的人,即使失去异能,也可以吊打这方世界的所有人。
周围一众人已经看傻了,唯有沈流眼睛放光的拍着他肩膀道:“好夫郎!本小姐果然没有娶错人。”
女子因着常年病弱,一双手白皙纤瘦,柔似无骨,顾景恒只觉得好似有一根羽毛挠在了他的后脊梁处,使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妻主,你,你别这样……”顾景恒耳根通红的抗议道。
可怜沈流活了两辈子都没跟男子亲近过,在男女之事上她犹如一张白纸,所以当即丝毫没有收敛的说道:“你人都是我的,摸一下怎么了?”
沈流这架势特别像调戏良家妇男的山匪恶盗,但她眼底清明,并不惹人厌恶。至少顾景恒不讨厌,甚至还有点享受。
“沈小姐,春淼只是一时冲动,还请你看在王、孙两家的面子上,饶她一次。”相比之下,孙秀娥可聪明多了。
沈流没打算闹出人命,于是示意顾景恒把人放了回去。
王春淼已经哭成了泪人,既是疼的,也是羞的。她丢了这么大的脸,事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就是沈流的目的。
三个月之后,那小贼儿就会来夺她的身子,所以她不但要败家,还要树敌,最好把整个大周的权贵都得罪个遍。
沈流越想越觉得高兴,连知道王春淼又在沈家铺子里砸了一万两后,她都没生气。
但偏偏有人不长眼,要逼着她发火。
“主子,那边不肯放小少爷回来,说是……说是他们只认白管家的手令。”沈风一字不落的复述道。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接。我倒要看看,这族学到底是我沈氏的还是她白家的!”沈流着实是动了真火。
他们沈家人丁还算兴旺,除了她这个女儿外,爹娘还生了三个儿子。她上头两个哥哥已经嫁了人,家里唯余一个幼弟。
上辈子她这兄弟三人的结局都不太好。
大哥嫁进了世家大族,因着性子柔不爱说话,经常被妯娌欺负,一开始他的妻主还肯护着,可后来沈母失踪,那渣女就变了脸孔,酒后动辄打骂,生生把她哥蹉跎死了。
二哥虽嫁给了青梅,上头却是个继娶的公公。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小两口硬生生被逼着一起跳了河。
幼弟最惨。少年时期被白管家送去了族学,明着是念书,暗地里却是打着让自家子侄“近水楼台”的主意。以奴觊主是死罪,可那占了她身子的小贼儿贪酒好色,竟当真答应了。
沈流心中懊悔不已,所以在处理掉府里乱七八糟的人事后,他立刻派人去接幼弟回来。
只是不曾想那白家人如此胆大妄为,她沈流还没死呢!
*
安远县郊外的一处庄子里,瘦得皮包骨的少年正蹲在田里拔草,在他对面树下坐着几个村妇。
为首那个最胖,她捧着蜜饯一边吃一边咒骂道:“小畜生你给我动作快点,还当自己是小少爷呢?我告诉你,沈家现在是我姨婆做主,你那废物姐姐马上就要完蛋了。”
一直含泪沉默的少年猛地抬起头,他怒斥道:“不许你侮辱我姐姐!”
“哎呦,还敢反抗?”矮胖女子被激怒了,她吐掉果核儿,抄起旁边的柳条儿作势就打。
可少年没有一点要躲的意思,反倒眼中迸发出一道亮光,对着她身后欢喜大喊道:“姐姐!”
村妇头都没回,她一脸狞笑着逼近道:“别做梦了,你姐在府里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享福,她早就把你这个弟弟给忘了。”
“贱婢住手!”沈流下了马车正看到这一幕,她恨极了,当即跑过去抬腿就是一脚。她夺过柳条儿,劈头盖脸的打道:“敢欺负我弟弟?我他妈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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