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氏又跳起:“你知义绝是怎样吗?你竟信口胡说。”
楚子善道:“当然知道,我心中便已有的打算,这就不劳母亲操心了。”
楚贺氏拍着桌子:“你就是有计较也不行,义绝不过是一种说法,还无人敢这么做,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真义绝了,南儿会背上心肠歹毒的骂名,岂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不行,这万万不行。”
梅氏也道:“子善,二婶也觉得和离更好些。”
楚子善上前一把抓住楚知南,撸开她的袖子,那白皙的手臂上新旧不一的伤痕,大片红肿和青紫,看得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们要官给官,要钱给钱,喂不熟的白眼狼李博干的好事,和离,岂不是我楚家人让他白白欺负,还让他全身而退,做梦,我没杀他,只是义绝算便宜了他。”
楚贺氏看着那道道伤痕,红了眼眶,紧攥拳头,:“这个畜生!”
梅氏抱住女儿,:“我可怜的南儿啊,是母亲对不住你,我悔啊,好悔啊。”
楚知南被揭了伤疤,她的最后一丝坚强与倔强崩塌,紧抱梅氏大哭:“从嫁过去我只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就原形毕露,他嗜酒,喝完就打我,他又重脸面,从不会打我的脸。
记得第一次受不住他打跑回候府,母亲劝我回去,大伯母知道后怕我再受委屈,就送了李家一间铺面,想让李博好好待我。
李博尝到了甜头,让我求大伯母帮他升官,我不干,他就往死里打我。
母亲说的对,楚家就是权大势大也喂不饱李博的贪婪,我更痛恨他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狠手,这种人,我岂能作贱自己做他的登天梯。
我不想和这畜生过了,可我担心姝儿,我能不能求大伯母,帮我把姝儿从李家带回来,若不能,我只能为女儿留在李氏……”
楚知南说话声越来越小,捂住脸悲声哭泣。
楚贺氏道:“别说你,我也不放心把姝姐儿留给那畜生爹,我会多带些人去,抢也把你娘俩都抢回来。”
楚子善轻笑:“母亲太要面子,恐怕经不住李夫人几句阳奉阴违,这婚没个离,您还是看家吧。”
“你……”楚贺氏被女儿的说的脸红一阵白了阵,咬着牙道:“就你那暴躁性子,去了还不把李博打死。”
楚子善不屑冷笑:“就那腌臜东西,也配我出手。”
楚贺氏凝着眉头看女儿,:“不行,你去我不放心。”
“母亲是能给李博升官,还是能放下冠军候府夫人的体面,豁出脸皮与李家干架?”
女儿一句话把楚贺氏说的哑口无言,她只狠狠瞪着女儿。
楚子善释然一笑,:“请母亲即刻准备行装车马,一个时辰后出发去羊城。”
“这么急?”楚贺氏话落,女儿已果决转身走出花厅,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一个时辰后,三辆马车离开了冠军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