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过是安家利益的牺牲品。
可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啊,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对她恶意相向。
甚至她死的时候,没有一个爱她的人在她身边。
安鹿芩的心口一阵痛感,窒息的额头都变红,浑身都在发抖。
黎景闻只能紧紧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安鹿芩温暖,缓和她的心情,“安安,以后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
空气安静了下来,安鹿芩的啜泣声渐渐变半晌以后,安鹿芩沙哑的声音突然想起来。
“我想喝酒。”
黎景闻二话不说,出去拿上来两瓶啤酒,安鹿芩已经换好了居家服,坐在地毯上。
“今天我想给你讲一个朋友的故事。”安鹿芩还没喝,脸颊就红了。
黎景闻只给安鹿芩倒了半杯啤酒,“好。”
酒过三巡。
安鹿芩她把原主的故事改了一次,巧妙地将原主的命运记录在了这个故事中最不起眼的跑龙套角色中。
不知道黎景闻会不会听懂。
“然后,我的朋友就结婚了,她邀请我们去参加她的婚礼,我从来没有想过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也可以结婚。”
“但是她说她的老公有前女友诶,那个前女友后来好像出意外不在了,据说那个前女友是一个什么机构的人员,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
“她说那个女孩子是一个看起来很单纯的人,实际上却在做着伟大的事情,没想到”
黎景闻看着桌子上倒着的酒瓶,脱下外套披在安鹿芩身上,“傻丫头,人这一生一直在不断告别。”
“那你会离开我吗?”安鹿芩眼睑发红。
我替鹿芩问得。
黎景闻对上了安鹿芩的目光,那双鹰眸只对安鹿芩温柔。
“你会吗?”
安鹿芩不说话,不眨眼,表情有些木讷。
安鹿芩已经离开你了,黎景闻。而我,我不知道我们的结局是什么。
“你如果欺负我我就找别的男人!毕竟所有帅哥都归我管!”安鹿芩仰起头大笑起来。
眼泪却莫名其妙地从眼角偷偷爬了出来,顺着脸颊淌了过去,从下颌滑下去。
如果现在和你说这句话的是鹿芩该多好,如果知道被爱着的人是她该多好。
可是她不在了。
黎景闻敲了敲安鹿芩的脑袋,“辞职吧!”
“才不!才不!才不!”
安鹿芩将瓶中的最后一点酒灌入肚子里,这回真的醉了,脸颊上染着两坨酒红色,眼底也氤氲着雾气。黎景闻身后藏着几瓶未打开的啤酒,他将瓶子推开,抱起安鹿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睡吧!”他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被子。
安鹿芩翻了一个身,已经睡了过去,黎景闻就一直在旁边坐着。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安鹿芩突然坐起来了,她抱着黎景闻的肩膀,眼睛发愣。
“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你会陪我走完最后一段路吗?”
黎景闻,现在我是很认真地问你。是替安鹿芩问你。
“会。”
黎景闻有些分不清安鹿芩到底是梦游还是撒酒疯,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那如果你错过了我的最后一面,你会记住我吗?”
“我不会错过的。”
安鹿芩拍了拍黎景闻的肩膀,又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可是,黎景闻,你已经错过了。
确定安鹿芩睡着以后,黎景闻躺在安鹿芩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安鹿芩醒来的时候有些眼睛疼,看黎景闻在沙发上睡着她刚刚去找了一个毛毯打算给黎景闻盖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黎景闻不见了。
也许是自己吵醒了他,安鹿芩这么想,没有在意便去洗漱。
等下楼吃早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走到餐厅才看见饭桌上多了一副碗筷。
老太太昨天已经回家了,这碗筷又是谁的?
她正想着,就听到了唐茗的声音。
“景闻,这个药吃了以后记得隔半个小时再吃另一个,我先走了,就不留下吃饭了,不然小鹿妹妹看到了之后会误会。”
唐茗话音未落,就与安鹿芩的视线对上。
安鹿芩咽了一口气,保持着微笑。
“唐茗姐姐早上好啊!景闻哥哥生病了吗?”安鹿芩犀利的目光扫过了刚刚走到楼梯口的黎景闻身上。
黎景闻可能又犯病了吧!可是她真的无法理解,明明有应钟,还是叫唐茗来了。这桌上的碗筷若不是他交代陆阿姨放上来,陆阿姨怎么会自作主张。
没等唐茗张开嘴说什么,黎景闻就打断了她,对安鹿芩的态度格外冷漠,“没事。”
“吃完饭再走吧!安鹿芩不会介意的。”
安鹿芩耳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一样,黎景闻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现在是怎么回事,态度不好就算了,连“安安”都不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