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粉脸轻轻的走了,正如他轻轻的来,只留下满地的狼藉与尸体。
克拉伦斯望着重归平静的湖面,有些搞不明白状况。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峰回路转?
对方知道了商队没有神之晶核,所以对自己的作为感到了羞愧,但又不好意思放下强者的脸面出来道歉,然后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或者,对方又要玩起天黑请闭眼,每晚死一人的惊悚游戏……
克拉伦斯简直有种被狗日了的感觉。
他现在就像个被壮汉捆绑的柔弱少女,既然反抗不了暴力,就准备束手就擒了,可特么对方都进到了一半,怎么能说走就走。
问题是对方晚上可能还会再来。
怎么办,多少有点潮湿啊……
暂时放下复杂的心情,克拉伦斯看向南离那边,这小子现在大概也和自己一样,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莫名奇妙,仍旧维持着那种神奇的秘术背对着他。
但好像又有些不对,仔细看看的话,对方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空气中除了浓烈的煞气,还有对方异常急促的呼吸。
那支握剑的手臂,枯槁猩红的肌肉已经蔓延到了左肩,连带着半边脖子都血红一片。
秘术的副作用吗?
克拉伦斯撑起身子,对着南离的背影道:“喂小子,你还好……”
刚开口,对方已经“唰”的一下扭过脑袋。
野兽般的激烈喘息,凶残暴虐的眼神,此刻的南离,一张脸孔右面还是常色,左面却红得像猴子屁股,从鼻中开始分得泾渭分明。
看上去有些滑稽。
克拉伦斯还没反应过来,那张半红半白的脸孔已经瞬间闪到了自己身边,带着尖锐的啸声,一柄亮银巨刃迎面斩来!
青色的烈风在他眼中急速放大。
完了!
正当克拉伦斯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刀刃却突然强行停在了他鼻头,狂暴的风元素吹得双颊扭曲,那把络腮胡迎风飘扬。
太刺激,胸口又呲呲飞溅出一排血沫。
风飞扬,透心凉……
“走……快走……”
南离拼命抵挡脑中的杀意,呲着牙艰难道。
他眼中的暴戾一会汹涌澎湃,一会又恢复几分清明,眨眼睛又被暴戾掩埋。
手中的维汀兽啸,因为用力过猛不停在对方鼻头打颤,似乎随时都会斩杀下去。
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忍了!
片刻功夫,南离的牙龈已经咬出血丝,要是杀了对方能让自己好受一些,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斩下这刀。
但他现在绝不能这么做,一旦没守住最后的心神,不仅是克拉伦斯,奥布里和安德烈也会死在自己刀下。
他有种直觉,一旦事情演变成那样,自己很可能再也无法恢复正常。
现在只能尽快打上抑制剂,看看还能不能救得回来。
“走……啊……”南离扯着嗓子嘶吼道,眼中微弱的神智已经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