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新以五十几岁人的心理面对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十八岁年轻人,这种眼神的对峙,很快就让邵宝兴承受不住了。
“你?……你,你想怎样?……”
邵宝兴实在绷不住了,也许是头上挨过范建新的一棍子,在心里留下了太深的阴影;也许是范建新的眼神太过深沉、阴冷,深邃的让人无法看透。
范建新听了邵宝兴的话,仍然阴冷的看着邵宝兴,仍然不吐一字。
前世,范建新毕竟受过高等教育,学习过心理学,又从教二十年,整天跟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打交道,对付这种头脑简单的愣头青,有的是办法。
邵宝兴心里发毛、发悚,他实在受不了范建新这种沉默的眼神。
三月不见,范建新的气质大变!
原本那种怯懦的秉性不见了,原先那种唯唯诺诺的习性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沉稳,一种深不见底的含蓄,一种无法看透的沉默。
对邵宝兴来说,他宁可面对那个提溜棍子的范建新,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阴恻恻、冷冰冰,眼神能洞穿人心的范建新。
“我,我哥回来了……”
范建新仍是不说话,他并不是在装酷,而是在用阴鸷的眼神杀人。他当然知道邵宝兴的哥哥“魔头"的恶名,那个睡了他前妻的暴发户。
邵宝兴的脸色有点发白,腿有些抖颤。他本来是打算带几个跟他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小弟,去电影院旁的一家小吃摊,讹一顿饭的,没想到遭遇了范建新。
从心里上,他是有些怕范建新的。从小到大,他一直欺负他。但,三个月前,他着实被范建新一棍子打蒙了。头上的伤口,整整绞了八针,留下一个“丫”字形的疤痕。
这都三个月了,天阴时,头上的疤痕还隐隐的作痛呢。
范建新看出了邵宝兴脸上流露出的不易察觉的怯懦,估摸火候也差不多了,逼近邵宝兴说道:“你讹了华伟的八块伍毛钱……还来!”
范建新一说话,邵宝兴心里反而一块石头落地了,恶狠狠的说:“我治疗头上的伤,花了七八十,你家只给了五十元,还不够……我找不到你,不找华伟找谁要去?!”
这也算是理由?!
“笑话!我是我,他是他……你老娘的床,你爸的兄弟、朋友能随便上吗?!”
“你?!……”
二黑子听了范建新的话,嘿嘿的一阵傻笑,眼里是满满的猥琐;而华伟却没有笑,偷偷拿起压书摊的半截红砖;而跟着邵宝兴同来的几个小混混,脸上也露出警惕的神色。
听邵宝兴这么一说,范建新立即怼了一句荤话,噎得邵宝兴气急败坏却不知怎么答话。
而此时的范建新,心里却是一沉。
他这才知道,这小子竟然找家里要了五十元的医药费,这相当于老妈的一个月的退休金再加上姐姐的一个月的学员工资。
这个钱怎么也得要回来!
“五十八块五毛,拿来……”范建新将手伸向邵宝金,阴沉着脸说道。最近三个月,他在小镇常做这个动作,大概有些习惯了。
“想得美!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邵宝兴紧紧裤带,揉揉鼻子,脸上露出一丝凶狠之意……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弹簧匕首,拇指一按刀纽,明晃晃的刀刃就弹出鞘了。他举起匕首,向着范建新的胸部猛地扎来。
范建新见状,身体向右侧转,伸出右手抓住邵宝兴拿刀的手腕,顺势一拽,再往内里使劲一扭,只听邵宝兴“哎呀”的一声鬼叫,面色蜡黄的就跪在地上。
那把匕首,已在范建新的左手上。
与他同来的几人,发现范建新很厉害,又见二黑子和华伟随时准备出手,一时不敢上前。
“去!将他哥邵宝津叫来!”
范建新对邵宝兴的一个跟班说道。
他想过了,今日不跟邵宝兴哥哥“会会面”,以后做什么事还是会受到这兄弟俩的干扰,不如今日就势解决。
邵宝津后世混的了不得,他买下跃进面粉厂,还成功在深圳股市上市,成为华夏一家靠卖面条的上市公司。
不过,范建新想,既然我重生了,我肯定要截胡了,面粉厂还有你邵宝津什么事!……
邵宝兴听范建新作死的让他的跟班去喊他哥,心里那个高兴啊!
你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名副其实的犯贱。
我是有点怕你,可我哥哥邵宝津是谁?......他可是东门这一带的大魔头!老警都给几分面子,你犯贱在我哥面前算什么东西?!
这次邵宝津从深圳回来,变的比以前更加的厉害,凶残无比……他的弹簧匕首,就是哥哥送给他的礼物。
他赶紧使个眼色,让那个犹豫不决的小跟班赶快去喊他哥。只要哥哥邵宝津来了,范建新想不死都难!
……
本章完
/82/82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