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回到第一楼的时候外面便是落了雨,等了又有一会儿云阳才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喃喃自语,“我刚才怎么了?脖子好疼啊。”
看着上面还残留着红印,一边的奉祁不紧不慢的说道:“也许是太累了吧,见你睡得香甜,我也就没有叫你。”
云阳并没有多想,只是小脸微微一红,“真是不好意思,我竟然睡着了。”
似乎是突然感到一股凉意,云阳看着打开的窗户微微皱眉,“是你将窗户打开了?”
奉祁这才看向窗外,“嗯,刚才实在是太闷了些,便是将窗户打开了。”
说着便是站起来,准备将窗户关上。
但是云阳却是叫住了她,“不用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小雨不停,大雨不落,奉祁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云阳似乎睡得还挺不错的,她拉起了奉祁的手,笑得甜美,“不过无妨,既是下雨了,府中定会派人来接我们的,不用担心。”
果真没过一会儿,云府便是派人来接了。
只是上马车时,云阳突然问道:“小妹,你的鞋子怎么湿了?”
再看云阳的鞋子,干净得厉害,她拉着奉祁的手也是一顿,满是寒气。
“但是见小厮还在马车旁等着,云阳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径直上了马车。
她认真的看着奉祁,“小妹,你方才是不是出去了?”
奉祁缓缓摇了摇头,“只是站在窗边,沾染一些寒气是难免的,鞋子也许也是那时候湿了的吧,我自己都没注意。”
云阳微微皱了皱眉,随即低下了自己的头,“小妹,我知道你与阿母与我都不算是亲近,但是你应当明白,阿母当初也是无奈之举。”
奉祁没有抬眸,“阿姐,你是不信我?”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
奉祁拉住了云阳的手,将自己的脑袋靠了过去,“阿姐,我愿意和你亲近。”
云阳的身子微微一震,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宠溺的摸了摸奉祁的脑袋。
“阿姐也愿意和你亲近。”
不过刚刚进了自己的院子,便是有人带来消息,说是陆悠然等了自己很久了。
奉祁只好直接去见了陆悠然。
陆悠然坐在自己的屋子中,眼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许多吃的,似乎的确是在等待着的。
奉祁微微颔首,“阿母。”
陆悠然连自己的脑袋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抬眸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
奉祁也没有多说,但是并没有坐在陆悠然的身侧,而是坐在了她的对面。
但是陆悠然也只是皱了皱眉,“今日只是简单的一起吃个饭,你不用紧张。”
“多谢阿母费心了。”
陆悠然难得的夹起一块肉放进了奉祁的碗中,“从明日起,你便是要开始读书习字了。”
“嗯?”
奉祁愣了一下,但是也只是愣了一下。
看着奉祁风轻云淡的吃这东西,陆悠然却是突然将自己的碗筷重重的摔下。
“说吧,你究竟是谁?”
奉祁不紧不慢的将自己手中的碗筷放下,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很明白阿母你的意思,难道说阿母觉得我不是云灼么?”
陆悠然轻哼一声,“虽不是养在自己身边的,但是云灼的习性我自然是了解的,纵使是失忆了,断然也不会是你这副样子!”
她站起身来,走到一边,她的刀剑就挂在屋中墙壁上。
原本敞开的房门突然被关上,看来这本身就是一场鸿门宴。
她毫不犹豫的抽出刀刃直指奉祁,“你装扮成云灼究竟是为了什么?云府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
奉祁只是淡淡的回道:“我不是云灼,你们的云灼早就死在了硝烟中,这就是阿母你认为的不是么?”
她站起身来,直视陆悠然的眸子,“我醒来之后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他们说是在战场上捡到我的,他们说我与云府云灼一个样子,我以为我就是云灼。”
她低下眸子,似乎是有些伤感。
“我没有在意的东西,或许以前有吧,但是现在没有了。”
“既然阿母,不,既然大夫人不愿意相信我还活着的事实,那么我也不会相信我的家人在世。”
说完奉祁便是准备离开,只是陆悠然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刀刃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
“别以为你说这些好听的话我就会放过你,你究竟是谁?”
见奉祁还是不愿意松口,陆悠然直接抓起了奉祁的手。
“你的确和云灼长得一样,但是你手上的老茧分明是常年拿剑造成的!”
之前云擎便是和自己提过这老茧的事儿,自己也以为是二房对云灼不好才会这样。
但是直到自己看见之后才确定,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奉祁抿了抿唇,忽的一笑,“阿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不紧不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你与阿爹一直不在云府,难道就不能让我找寻自己的出路吗?”
“你什么意思?”
奉祁勾了勾唇角,“不然阿母以为我是怎么进的沙场,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陆悠然迟疑的收回了自己的刀刃,“你的意思是你在云府一直都在……”
奉祁微微颔首,“也许阿母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想和阿母一般精通武艺,找到自己的道路!”
“啪!”
陆悠然迎面甩来一个响亮的巴掌,这一次奉祁的嘴角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