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布个幻阵?红丝竟让你来干这个?难为它了,为了让庄翰林假死,竟还能顾及到扮演者的死活!”
她打开了识海,红丝的声音也一秒就在她意识里出现了。
“让人无谓地牺牲,你能同意?!”
“不能!”
“你怎么了?”
红丝果然敏锐,一下子觉出了她的反常。
“没什么,被人骗了而已!”
红丝干咳了一声。
她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问了二弟安好,便袖子一扫。
眨眼间,幻影一闪。
石崖像是后退了一丈,而她正悬空站着,脚下万丈深渊,怀里还抱着一只并不常见,也定不会允许自己被人抱着的兔狲。
她只略看了一眼,就凌波微步似地从虚空朝陆地走来。可一只脚刚踏石崖,她和她抱着的兔狲就倏忽间消失了。
意识到她再一次单方面关闭了识海,红丝一下子直起纤细的身子,眸子里鲜少露出一丝慌乱来。若是这会儿华无思出现在白头山山洞,就会看出它身的红色明显淡了不少。
“瞒不住了!”红丝烦躁地重新盘转了身子。
“听天由命吧!”金龟悠悠地趴在温冠玉胸口。它也是一样憔悴,脖子的皮都松了,嘴角耷拉着。它瞟了一眼脸身都是厚厚一层冰晶的温冠玉。
“瞒不住的,何止这一件。不如,我们也去北境吧!”
有这样慨叹的不只它们,还有辽京高高在的皇帝。
此刻他正坐在书案后面,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在他案边跪着的以往嚣张拨扈的东平郡主。
他一点没掩饰眼中的鄙夷。
她也的确跪得极为狼狈,像是软泥堆着,虽然衣着头饰还是一样华丽,看起来却像是胡乱穿,又胡乱把金银珠宝插戴一样。以前那份雍容华贵的气度荡然无存,俨然就是个抽抽巴巴的老太太。
“你们既然什么都瞒着我,还来找我做什么?”大周帝现在也一点不热络了,嫌弃地扔了手里的奏折。
东平郡主抬起头,眼中射出一抹近乎疯狂的光。她这段日子被折磨得日夜难安,府里每天都演着各种任谁都想象不出的稀奇古怪又荒诞离奇的事。
“我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陛下心知肚明吧!您是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我能救你什么?你埋在院子里的是什么,有什么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的困境我也解不了。”
“你这是要借刀杀人?”
“先帝当年属意广郡公,要把位子传给他,我俯首听命。可你成了他夫人。他要算计四国。这个位子也成了谁也不要的烫手山芋。你们非让我坐,我也坐了。这些年,你们说什么便是什么,让我往东我就不能往西。我不过就是你们的傀儡罢了!我能借谁的刀,又能杀谁?”
“皇帝,你坐这个位置,不像你说的这般无私吧!勋国公变成这样,难道就没有你派去的人的功劳?如今他们齐聚北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鹿死谁手,你难道以为你真能瞒住当年的龌龊?不如,我们合作?”
“他,还好吗?”
“你问的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