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展寻冷着脸。东平郡主就猜和韦无忧有关。可还没等她问,他就先开了口。
“韦无忧半年来在勋国公府栽了不少树,也修缮了铺子,虽然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没动捐来的一钱银子。却有人不仅不念她舍医送药的功劳与辛苦,甚至把勋国公当年的功绩都拿出来贬损了。”
“她的事你就那么上心?还特特地跑过来说?”
“阿姑真看不出是有人故意引导?”他义愤填膺、言辞激烈。“阿姑难道没发觉谣言愈演愈烈,现在那些人都把定北军也说得一文不值吗?
陛下都允我世袭了阿爹的头衔。可到他们嘴里,竟成了阿爹是投敌叛国,陛下是为掌控定北军才把阿爹的叛国罪瞒了。
我没野心,这身子也要不了军权。可我不能不顾阿爹的身后名!”
东平郡主眼泪汪汪的。“你阿爹九泉之下听见,也能瞑目了。”
“阿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王为什么被污叛国?又得了什么急病?”
提起当年,东平郡主一脸悲戚。
“当年定北军、西北军大胜,几乎打到东魏国都,却忽然连连受挫。
那时太子宇文烈接到密报说你父王投敌叛国。后来西北军中又传出了奸细。再后来北齐得了一封密信,是你父王传给东魏的西北军布防图。
你父王自证清白,宁愿被押解回京。
后来战局突变。韦敏龙主张独占东魏,宁可违命进攻。可定北军群龙无首,根本不能配合。西北军伤亡惨重。
宇文烈便主张令韦敏龙班师回朝,准备与北齐、高昌和谈,瓜分东魏。
韦敏龙几次上表,还说有你父亲并未投敌的确凿证据。
但他终究左右不了朝局,又与副将诸多意见相悖,结了仇怨。就有人再他回城的路上投了毒,恰逢你父王撒手人寰的消息传到,他喷出一口黑血,人事不省。若不是当今陛下急派去的多名御医,怕也早死了。
但他终究伤了神元。从前雄才伟略,回来后连朝局都看不透,就连你父王的事,他也只是递了几封不知名的书信,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证。
当年,当今陛下还未登基,在朝中力保韦敏龙和你父王。陛下登基后,还命广郡公彻查。我也不甘心,才终于查到你娘。
她一时得意忘形才被我听见。她竟是为了一己之私,与毒宗联合,出卖你爹,还给你爹和你都下了毒,就连韦敏龙的毒也是她做的!”
元展寻几乎把拳头握碎了。
“阿寻,可这些,没有半点证据啊!别说那些无知百姓,就连当今陛下也的确是因为定北军,因为你身子孱弱,才肯留你到今日啊!
虽然我设计囚禁她多年,但终究没能给你父王平反,还害了你!
我——,我——”
元展寻嘭地一声锤在桌子上。“用毒之人最是可恶。阿姑,不用自责。我定要把毒宗还有新崛起的专门用毒害人的菩提门斩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