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无忧把书香染墨留在勋国公府,协助多喜多财修缮院子,又派多禄去书店照看。每日只带着多福和多寿出门,后来干脆吃住都在药铺。
药铺近日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她这两年走霉运,便大张旗鼓去拜了菩萨,还许下了宏愿——三年内但凡穷苦百姓看不起病、用不起药,到她药铺的,她皆免费看诊,送医送药。
来的人多,忙不过来,她又贴了告示,招大夫和伙计。
可她实在没钱,搭不起那许多药材,何况还有医者、医患一日三餐、水电、用具等等的成本。她也不得不开始求助。有发善心参与救助的,她安排账房先生公开透明账目。有愿意借钱给她的,她给利息。
当然肯定也有家境不错的贪便宜过来浑水摸鱼。她也不声张,只挑那实在恶的,悄悄行了晋阳义医之事。那人越病越重,她便去人家府上查病因。再将病因都推到菩萨怪罪上。敲来的几千两银子,她也不私藏,大张旗鼓地送到西北权作军资。
“他如此高调,怕是得罪人不少!”宇文广博坐在隔街高处的茶楼,正能看到药铺门口。
“低调保不住命,就索性高调,博取一线生机。”他对面的人戴着面具,只是此时并未掩藏身份,冰冷的声音很有辨识度。
“你倒是把她的想法摸得挺透。可她不是有你吗?怕什么?”
“在她眼里,我比阿姑更不值得信任!”
“夹在中间,滋味如何?”
屋内一片静默!
“展寻,那两个被菩萨报应的,我特意让人去号了脉,竟真没查出病因来!”
“你怀疑她?”
“我听说父皇的亲卫前段时间有个人上吐下泻,喝药无数也不见效!后来与他亲后的几个也有了症状。最后都被父皇秘密处置了。对了郡主府上也有。
温虎恐怕也已经进京了。现在的辽京风云际会,动荡的很!她这一闹腾,恐怕正站在风口浪尖了,容易被人利用!”
没想到真被他们说中了。
仅仅是三天后,多禄传消息说书店遭窃,一半图书纸张不翼而飞,连账册都被毁了。她匆匆赶去,一整天都没回来。
多福觉出不对,赶过去才发现书店门口围了好些人。连官差都到了。
他急火火进去,结果连她在内所有人都并排躺在中间促销书的大台子上。一个个身子冰冷,脸色铁青。
人群里有个老大夫挤进来,摸了把脉,就吩咐小侄儿在院内支炉子,瞬间就摆上了七八个药罐子。
“好人没好报啊!”
“可不是,韦掌柜的施药救人,没想到,自己倒被药倒了。”
“听说是投毒!”
“她赠医赠药,别的医馆都没生意了!可不是得遭报复吗?”
外面七嘴八舌,多福是心惊肉跳,心急如焚。
他自己不敢走,只得花银子,找人去王府报信,又找书香浅墨赶紧过来,还不放心,又急忙让人回药铺请林大夫过来。
眼见老大夫号了脉,就要行针,他更是心焦,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