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叫你呢!”韦宁声音发尖,还掐了她大腿一把。
她这才缓过神来。忙起身在一屋子人的注视下到了郡主跟前,蹲身施礼。郡主声音依旧柔和,却没让她起身。
“气色不错,是个有福的。可我听说你和英门有瓜葛?”
这是尤氏特意嘱咐的。她便立刻答道:
“回郡主,不是英门。他只是个江湖郎中,偶然得了那么块牌子。因为我央他带我走,他才想着用这块牌子证明他不是歹人,也叫勋国公府放心。”
郡主当时冷了脸:“你央求的!你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央个男人带你走?岂有此理!”
她便也就势跪下。
“郡主责怪的是。那时我也是病糊涂了,求生心切。听见个能活着的理由,便什么都不顾了。”
“你病得人事不省,他是怎么把你带出勋国公府的?难道勋国公一点不知情,你们府上那些家丁都是死人吗?”
糟了,这可没想过。
“郡主。臣有罪!”韦莫急急跪在她旁边。“长姐病入膏肓。父母终日悬心。凡是寻得见的大夫,几乎都请了。最后就连大国巫也说无法。臣心下烦闷,出门遇到一个走街串巷的郎中,就带回了府。
父亲是万不会答应他带走长姐的。
但长姐欲寻生机。臣也不忍长姐就此殒没。且臣还存了私心。想着长姐若真有个万一,长姐不在父母身边,父母终究存了能治好的念想,也不至于太过悲痛。
臣便一时糊涂,私下调走了家丁。
可臣当时真没想到,他竟会留下一块玉。家里也没人知道那玉和英门有关系,便嚷了出来。
幸亏陛下、还有郡主您明察秋毫,勋国公府才不致蒙难!
好在长姐病愈归来。还请郡主看在臣一片孝心、眷顾亲情的份上,看在长姐遭受病痛折磨的份上,对臣和长姐小惩大诫。”
“罢了!英门早消亡多年,自然不能仅凭一块玉就冤枉了勋国公。至于你们,勋国公都不说什么,我也不愿做这个恶人。只是连国巫都说不成,你是怎么好的?”
“回郡主,这实在是离奇,说出来都不招人信。”
“病成那样,也是该有些奇遇的,说来听听。我们这些孤陋寡闻的人也开开眼。”
“郡主过谦了。
我在家里确实病得人事不省。可谁承想出了府,莫名就清醒了。而且一路颠簸,没折腾掉这条命,竟还能喝几口粥了。
他带着我,找了好几个朋友。让我又是吃药,又是泡药池的,可实在没什么用。折腾了半年,最后就只剩了那个郎中和奄奄一息的我。其实也就是等死罢了。
那郎中是个心实的。便日日问我吃什么,也是想着让我即便死了也不亏嘴的意思。但深山老林的,他一个又老又没本事的郎中,也做不出什么。
后来有一天晚上,外面青蛙吵了一夜。他问我吃什么,我随口就说了田鸡汤。
也没想到,喝了汤,我竟精神了许多。他后知后觉,说那汤里有一只青蛙是金色的。就开始查医书、翻宝典。那曾想,那金蛙竟然是剧毒的。他后怕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