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展寻弓着身子,双手按着胸口,脸色愈发苍白。
“展博,管家传来的消息说温虎知道朝廷要派韦敏龙去西北,才来找温冠玉。记住!你要查的消息永远是人家不想让你看到的。不管是轻易还是费尽心思才得到的消息都未必是真的。”他颤抖着掏出一块碧玉放到他手中。
“我走后,你坐镇晋阳,益堂由你全权负责。喜广、喜渊、喜多都会尽力扩充,他们只向你汇报。一切以隐秘、安全为要。要广为结交,多施恩惠,尤其对上了年纪的人。我不找你,你便与定王府没有半点瓜葛。我要你未来成为我藏在袖中的剑。”
“王爷!”老国巫跑得气喘吁吁,推门便看到元展寻已经瘫倒在桌边,登时慌了。
展博藏于梁上双目赤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王爷的艰难,更没人比他更着急自己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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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无思在晋阳城闹中取静的地方买了两进小院。
小院离他们不远,但加上今天温冠玉也不过偷偷来过两次。
“我去药铺,远远看到老三了。他现在胡子拉碴的,眼睛也充了血。看着像是三十多。”
“他是北齐的钱袋子。北齐老二拉拢不了他,就鼓捣他手下的人。他要忙生意,还得应付暗杀,忙得脚不沾地了。”温冠玉直白道。“其实,他更怕来这儿给你招祸,连看顾你的人都撤了,现在的都是他高价在江湖找的。”
华无思心下一酸。他们真诚待她,她却连男女都是假的,更别提其他了。
“大哥,西北早晚得打仗。朝廷也知道现在的将军不行,正在考虑人选。我担心义父,早晚得回去。到时候天门山也不安全,大哥还得早做打算。”
“二弟,我——”
她正要坦白,小玉匆忙跑进来。“少主,寨主来了!”
“义父?大哥,我得先走了!你万事小心。哦,还有,那些瓶瓶罐罐,你多准备些防身。”
温冠玉匆匆而去,就剩下她一个富贵闲人,还得搭上许多人手保护。
就剩她一个人,义医的买卖也做不了。她上不得房,飞不得树,除了这样在大街上逛荡,简直废人一个。
叹一口气,拐进旁边的茶馆。
“听说了吗?勋国公很可能被派往西北了!”隔壁桌吸引了她的主意。
“真的吗?那咱边城的百姓可有福了。想当年韦大将军和定王,那可是咱大周西、北的神将,战功无数。韦大将军更是用兵出神入化,那些宵小哪个不哆嗦?他们根本摸不着他会出现在哪儿?简直三头六臂一样。什么时候打过败仗啊!那些宵小哪个不哆嗦?”
“唉!可惜啊!自从老定王病故,韦大将军回京,咱们的边城守卫是一年不如一年啊!”
“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勋国公家大娘子和英门有什么关系,都被抄查了!不可能再被委以重任了。”
“不对,不对!东平郡主都张罗着要给韦大娘子请封、招婿呢!若有事,还能这样?”
什么?招婿?东平郡主是谁?
她终究给勋国公府惹祸了?
虽然没什么印象,但好歹沾着父女、亲人的情分。
可勋国公府向来被排挤在朝政之外,听二弟口气也是颇为踌躇。他若真被委以重任,恐怕也不是好事。
终究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她也不可能一辈子作为华无思。
她该回去了!
那件事也不得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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