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丈夫因为救女儿被那人打伤了头,只因不想用道行伤人,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当她再次去救女儿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死了,是被人活活摔死的。
而那个人,就是宗宝。
宗宝在学校交了个女朋友,甚至在学校附近租了个房子,借口住校,带着女孩在那里同居。
女孩喜欢小猫小狗,宗宝为了讨女孩开心,将白若素的女儿捉住关在笼子里送给女孩。
白若素的女儿自然天生就有些不同于普通猫的灵气,总想逃走,所以就被一直关着。
它的丈夫也是半夜救女儿的时候被宗宝用铁棍打伤的。
女孩在学校跟别的男生多说了几句话,宗宝吃醋,回到两人同居的小屋发脾气,最后竟拿那只猫出气,将猫活活摔死。
四舅奶奶听完脸色很难看,良久才道:“宗宝的错的确不可饶恕,但我欠他们家的也必须要还,今天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恩怨一笔勾销,三天后你来找我,我替你治好你丈夫。”
我看向四舅奶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欠下了我爸妈家的因果,但终究忍着没问出口。
直到多年后才知道,四舅奶奶这因果,是替我还的。
“我伤了他,也重伤了您,您还能饶我一命,不伤我道行,我虽为异类,也懂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懂得恩情二字,您就是不替我治好我的丈夫,我也不能再追究这件事了。”
白若素说着像人一样站起身,前爪在身前合拢做作揖状深深鞠了个躬,将小黄猫叼在嘴里,跳上卫生间窗台,又扭头深深看了我和四舅奶奶一眼,跃进漆黑的夜色中。
四舅奶奶和我回到筒子楼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两片翠绿的树叶不知从哪里飘落在我的作业本上。
我家窗外全是厂房,并没有种树,我觉得奇怪,拿起来看了看就要要扔出去,四舅奶奶开口了:“囡囡,那是白若素给我治伤的药,你揉碎了敷到我这伤口上,宗宝这孩子造孽啊!”
我依四舅奶奶说的方法把树叶刚敷到伤口上,那拳头大的血窟窿就以肉眼所见的速度缓缓变小,结痂,最后只剩下指甲盖大小的一块抓痕,虽然依旧有血珠沁出来,但已经是很小的皮外伤了。
四舅奶奶只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三天一直在捣鼓着一些草药,最后还拉过我的手,用针扎破中指,滴了几滴指尖血进去。
到了晚上,四舅奶奶把所有的药熬成一碗浓黑的药汁,让我用玻璃瓶子装了,放在我家窗台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再去看那瓶药,果然已经不见了。
从那之后,四舅奶奶一直咳嗽不止,走路行动也没以前那么灵活了,她变得不那么爱出门,总是坐在屋里摆弄着四舅爷爷留下的那个匣子。
依旧会有人来找她问些诸如小孩夜啼,东西掉哪儿了之类的小事,她还跟以前一样给人算,但不再上人家家里去看事儿。
虽然她依旧会在我放学回来前将饭菜做好,在我面前尽量中气十足的说话,但我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总会在半夜用被子捂住头剧烈的咳嗽,那咳嗽声总让我想起秀才爷爷。
我不敢揭穿她,她咳嗽的时候我就装睡,任凭泪水止不住的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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