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若疾电,倏忽过暮年。
洪荒无迁变,新年消旧颜。
对酒迟迟饮,含情已忘言。
一首恣意洒脱的小诗涓涓流畅,一位老者由远及近,飘然而立,好似书中的神仙。
此刻,除了依旧呆愣在篝火旁的刘懿,其余人均如惊弓之鸟,纷纷变色。
死士辰瞳孔紧缩,满脸不可置信,他虽然大战过后身体虚弱、手上无力,但那老者已近三十丈仍未被自己察觉,两人的境界,高下立现。
这让死士辰心中大感无奈:难道这年头儿,入境文人都烂大街了不成?
死士辰咽了口唾沫,但却并未怯懦,他仗剑在前,大声问道,“前辈何人?可是刘家派来截杀之人?”
在此刻,东方春生与夏晴同时走到死士辰左右,将两个孩子裹在身后,随时准备拼死护送两个孩子逃走。
“山中老叟,寻味而来,讨块兔肉,不足挂念!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老人轻悠悠地绕过人墙,坐在火堆旁,随手撕下一块兔肉细嚼慢咽,与刚刚醒神的刘懿对视。
飘飘若仙的老人目不斜视,温声说道,“公元295年,也就是四十五年前,我随神武帝北征,惨胜南归,途径凌源山脉,巧得北极真人上古遗篇,遂离军隐山,学得望气、养生、推演三绝。少年啊,我看你气运上佳,天灵充盈,不如随我留在这深山悟道,将来也好觅得大道,羽化通玄,位列仙班呐。”
那老人边吃边说,油渍满白胡,吃完还不忘在衣襟上蹭蹭手上油渍,很快便和仙人俩字半点边都粘不上了。
瞧着眼前陌生老者,刘懿长呼一气,拿出了他在望北楼做伙计那一套左右逢源的本事,嬉笑道,“老神仙仙风道骨,将来必能求得大道,晚辈只是一个酒楼伙计,一无天资二无基础,哪配得到您的真传?”
“你小子,倒有点意思哈。”
白发老人捋着胡子,挤出一抹笑容,卷起袖子,蹲在刘懿身旁好言相劝,循循善诱里透着一股诱拐的意味。
就,就好像大街上卖假药的!
东方春生听完老者自述,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他终于认清了来人,随后白眼一斜,大声训斥道,“你这不要脸的老家伙,所言句句都在哗众取宠,荒谬至极。你赶紧吃,吃完赶紧滚,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人间的事情都还没弄明白,还去想一些鬼神之事?怎么,修仙修糊涂了?”
白发老人斜视东方春生,鄙夷道,“东方春生,没想到你到了这把年纪,竟还是个凡夫俗子。呵,夸你还是名家大贤呢,到如今,连个境界都没有。也罢,你既然是凡夫俗子,又怎知一气化三清之玄妙!”
“笑话!你这老东西当年不过一个逃兵而已,安敢窥天?”东方春生额头一皱,提了提嗓门,鄙夷地看着白发老人。
“啪!”
东方春生话声刚落,一块兔骨头便砸在了他的头上,当当正正的插在东方春生的发髻间。
那白发老人顿时哈哈大笑,挑逗着身旁的刘懿,“你看你看,跟我混,你砸人都不会失了准头儿。来嘛来嘛,跟老夫走吧!”
东方春生也无二话,撸起袖子,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来,一把推倒那老人,俩人你一拳我一脚,在皑皑白雪中,连滚带爬的撕打起来!
这......。
这哪像是高手对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