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斟满,杨观温婉一笑,“谢大人,您可曾听闻这凌源一绝凌源山茶?”
谢巍并未搭话,抿了一口热茶,态度冷漠,连看都未看杨观一眼,淡淡地道,“昔年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后得茶而解之,茶可是好东西。”
开局遭冷,屋内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这杨观可是刘 德生的手心肉,众人前、背地里对她尽是呵护有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此刻,他见谢巍对杨观如此无礼,脸一红、眼一瞥,便生出一股无名愠怒,看着杨观,不知当下如何是好!
刘 德生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谢巍口中再有不敬之词,他便下楼传唤仆从,将谢巍毒打一顿,扔出凌源城去。
你是曲州牧的人,那又如何?在凌源的地界,刘家,才是皇帝!
面对冷漠,杨观依旧春风满面,自顾自说道,“谢大人日理万机,平日里操劳过甚,我夫妻二人原本打算为大人接风洗尘,聊表心意,可既然大人无心叙闲,那小女子便直入正题啦!”
谢巍淡淡地道,“我喜欢爽快人。”
杨观气吐如兰,“小女子斗胆,代夫向谢大人讨份差事!”
谢巍呵呵笑道,“刘夫人说笑了,我谢某不过江州牧麾下一个跑腿的小角色,位卑言轻,哪里有什么资格,去给雄霸一郡的刘家安排差事啊!”
谢巍话里坏外,尽是冷嘲热讽。
“谢大人自谦啦!您协助江州牧,主掌一州之建造,在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眼里,您就是衣食父母,就是大富大贵,就是人间财神呐!”杨观哈哈笑道,“此番陛下劳师动众,修建虹渠,实乃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之举,我凌源刘氏作为华兴世族龙头,自然愿意为此等利国利民之事,贡献微薄之力。”
谢巍表情和言语始终淡漠,“为陛下效忠,是作为臣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刘家能有此等觉悟,无愧两代帝师之名!”
杨观丝毫没有为这种流于形式且不走心的赞赏沾沾自喜,温婉笑道,“大人,在这华兴八县之中,我刘家根基深种、民望富裕,宣怀赵家、丰毅黄家虽然也是华兴郡的世家大族,但他们是武夫出身,打打杀杀是其所长,做人做事皆是短板,特别是修渠这种需要面面俱到的浩荡工程,以武夫的粗糙性子,绝难完成。”
杨观故意顿了一顿,面露期寄之色,“所以,这华兴郡的三十里大渠,还望大人选贤用能,禀呈朝廷特使,交予刘家我夫修建。我夫妻二人再次保证,不仅工程会保质保量,而且朝廷用于修建虹渠的钱银,我刘家只要八成即可,至于这另外两成如何流向,大人自有定夺!”
矛起戈落,图穷匕见!
杨观笑呵呵地瞥着谢巍,修建虹渠的两成利益,何止千金万金?她不相信,在如此厚重诱人的利益面前,谢巍会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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