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只有李文圣不甘心的等待着,阿星早已不见了踪迹,蓝姝松口气之余,不禁担心起眼前这个一根筋的文圣,被房一鸣扶着坐下以后面对面的尴尬看着对方。
“蓝姝,你脚怎么了?”李文圣点燃了一支烟,随着他的话吐出一股烟,腾腾而起
“哦!没事!被…玻璃扎的!是我不小心的!”蓝姝故作轻松,尽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夹起上好的菜送到嘴里。
“文圣我,我们……”房一鸣左手右手摩擦掌心,准备开口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没问你!”李文圣脸上的肌肉在愤怒的颤抖着,眼睛里蹦出火焰般凌厉的目光。
蓝姝心里突突地跳,手心里都出了汗
李文圣捻灭手中的烟,道:“你?吼,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什么在一起啊!只是恰巧去看她的时候,发现的!真的别误会!文圣”房一鸣像寄人篱下的宠物一样,生怕他红了眼,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因为毕竟蓝姝对李文圣来讲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这么多年她在他心里的位置,举足轻重。
“文圣,他说的是真的!”蓝姝呼应着房一鸣的解释,可是殊不知这更激怒了他。他拍案而起,吼道:“拿我当傻子耍嘛?我看不来你们眉来眼去吗?房一鸣,我拿你当兄弟,但你背着我勾引蓝姝!你凭什么?你以为你现在的位置谁给你的?你以为你爱上的是谁?是我用心追求和保护了四年的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跟我抢?我欠你什么吗?为什么这样对我?”
“我错了,文圣!可爱情怎么能拱手想让!你要杀要剐都可以,但是我不能不去爱她!”房一鸣更咽着
“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爱谁都可以,就是她蓝姝不行,我要定了!我不会放手的!”李文圣腥红着双眼怒吼
蓝姝害怕极了,连大气都不敢出,心碰碰直跳,仿佛又个兔子钻进心脏里,要随着蹦出来是的,总觉得有只乌鸦带着灾难飞来飞去,随时都有可能砸中她的头顶。
房一鸣冷笑道:“既然你看出来我就不瞒着你了!婚约我已经退了,我爱上蓝姝了!你,可以恨我,你姐姐也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把我的事迹告诉院长,说我抢了你的心头爱,不过,我早就有去英国的打算,而且蓝姝的父亲也在英国,如果你还想再见到她,你就给我乖乖的!”
李文圣的怒气像爆发的山洪一样忽然决堤而来,没有丝毫的预兆,他将整个饭桌都掀了,汤菜都四处溅洒,一坨坨,一块块的,饭店的老板娘敢怒不敢言,只好蹲下慢慢收拾,他临走放了一句狠话:“咱们山不转水转,山水有相逢!别急!”
李文圣轰然而至的崩溃像是酝酿已久的,空气在瞬间凝结,那刺耳的声响,看热闹的目光,从四周纷沓而至,令谁都感觉很难堪。
蓝姝默默蹲下帮着老板娘收拾残局,房一鸣见房一鸣走远也蹲下来收拾着:“蓝姝,你没事吧?”
蓝姝没有说话,空气中蔓延着尴尬,还好老板娘解围到:“别以为帮我收拾好了就不用赔偿了!”
房一鸣顺势拉起蓝姝:“你给我好好坐着。有朋我在,不需要你干这些!”
蓝姝半推半就,显然有些生气:“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李文圣:“乖乖坐下来吃东西!”
蓝姝:“我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装作若无其事?我不是演员,没有那么好的演技”
李文圣扔下一沓子红色钞票抵给低头蹲在地上的老板娘,等她接过,对她礼貌的说了声抱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力的抱起蓝姝,一瞬间肌肉鼓起,像块肿瘤一样突兀,然后目视前方,冲着进来的方向。
黑幕笼罩之下的城市,像一个巨大的秘密被掩盖,有的故事刚刚结束,有的故事正在起航。坐在宽敞阳台上的蓝姝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在昏黄的路灯下往来,没留下一丝痕迹,那些过去的,过不去的,终究会像皮肤上伤口,流血,结痂,等结痂脱落再留下一道红色痕迹,最后消失在时间的旅程中。
蓝姝手中捧着白瓷杯子,含着眼泪听完电话中律师的来电,据说母亲被判了刑。至于多久她已经被那些突来的悲伤掩盖了,内心波涛汹涌的恨,把她一点一点吞噬,将她推进深渊。
“你就住在我这个家吧,反正这个房子放着也是放着。”打扫完落满灰尘房间的房一鸣还没有注意到蓝姝伤感的情绪和眼泪。自顾自的说着
“房一鸣,谢谢你”蓝姝狠狠的抽了一下鼻子,像一股强烈的悲伤被吸进肺里,堵在心口
“没事,都是小事!”他撑起身子扶着阳台,微笑着,像朵盛开的快乐的花,拥抱着大地,空气
“阴天我该回医院了,假期到了!”蓝姝轻松又沉重的心情,是的,一切都刚刚起航,未来的大风大浪要勇敢面对,身边的这个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帮助,像是老练的水手能伴她勇闯天涯。
“好,那阴天医院见!”他说完,起身刚转身离开。
蓝姝不知道自己出于脆弱还是依赖,从背后环抱住他,紧紧的,像抱住一颗牢固大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