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祭祖时,总算能跟死去的老娘交代了。”
“这么多年来,我夜里时常噩梦,他被人生生刮下肉来吃掉,又或者被人活生生折磨……”
此刻,他的嗓音已然颤抖得不成样子,脸上却又带出了欣慰的笑:“我娘临终时都在念叨着他……”
最后,他只将平静的仿佛海底浪涌的眼神盯着莲心,虽是一言不发,可气势中却恨不得直接拿刀将她斩成八段。
但最终,他却只是深吸一口气,压抑的对我拱了拱手,而后踉跄的朝树林方向走去。
我心中叹息。
还没等再想什么,就见树下离得老远的那群护卫们也纳闷的跟了上去——毕竟在他们瞧来,自家领队只是与我稍微说两句话,就仿佛大受打击一般避到树林里去,定然是有蹊跷的。
只是……
一阵风吹过,林中树叶簌簌作响,而我耳朵微动,却听到了那属于中年男人颤抖绝望。
嚎啕却又释然的哭声,让那群正打算跟上去问询一二的护卫们都停下了脚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而又是什么样的伤心,能叫他们向来刀砍身上都不皱眉头的领队,发出这样绝望又无助的痛哭呢?
……
时至傍晚,夕阳西下,商队总算避开了最灼烈的日头,此刻也该上路了。
那护卫领队已然收拾齐整了自己,若非眼圈还有些微红,谁也看不出他曾在林中嚎啕痛哭。
而手下那群人却挤挤挨挨,你推我,我推你,想问,却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