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手已缠住腰中匕首,而她的手夹着银针,那人若被太子发现,定会对太子不利,而她,只是想简单的阻止一切。
只要太子再往前,只要再踏前一步,那人便会完全暴露在太子眼前,单黎夜的眸光死死地盯着那步伐。
若是再一步……
夹着银针的手,松弛了,缠着匕首的手,放开了,无交集的两人却是同时微松了口气,盯着那抹明黄影子。
太子微一耍袖,转身离开了秘洞。
待太子一走,那人渐渐隐退在画后,不见了踪影。
起落间,单黎夜已落在画前,心内对这幅画好奇得紧,这洞里所有的人像画都是遮面,她无法探知女子容貌。
唯独这副画……
单黎夜欲掀开轻纱,看看画中美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手才动,一把明晃的匕首,无任何声息的,却已架在她后头脖颈上。
雪亮的匕首刀身,将身后幽深的双眼映在上面:“你是为这画而来?”
沉重气息,冰冷如霜,夹杂着不确定的口吻。
是个男子的声音。
单黎夜笑了笑,仿佛这人问了世上最愚蠢的问题:“若是我这么问你,你会告诉我,你是为这画而来的吗?”
无论是否,对方都没有权利知道,没有人会傻到把自己的目的透漏。
任由他的匕首驾着,单黎夜的手还是抬起了那方轻纱,顺着帘子拉起的方向,待看清那画中人,她手臂一阵轻颤,眼中扑朔迷离起来。
简简单单的一幅画,简简单单的一个女子,没有遮脸,女子脸上那浅浅的一笑,悄然落至她心间,突然间,她心口似乎莫名蔓延一种痛心的落感,心在下坠下坠。
这画……画中女子……
这个女子……
怎么会……
单黎夜几乎不敢相信!
身后黑衣男子的目光从画上收回,凝望着她见画之后紧绷的身体,以及一系列反应,黑衣男子冷静的憋出几个字:“你识得画上之人?”
单黎夜顿了顿,弯起了唇角:“你很熟悉这里的一切,知道所有机关防御,那应该很熟悉画中人了,是吗?”
黑衣人不明她话中之意。
单黎夜转身,微抬起眼,对上眼前人,她上下打量,这人黑衣蒙面,是个男子,除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身上全被黑色吞噬,只是,男人沉遂暗透的双眸,令她一瞬有过熟悉感。
那双眼睛,怎能如此熟悉……
真像他……
那一声呼唤,单黎夜身体颤栗,差点失了理智,差点没忍住喊出口,可理智最终战胜了激动。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绝对不是!
单黎夜一身夜行衣,也遮了脸,她突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罩。
两人无声对视。
她是不怕死的,竟敢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漏出自己的面目,而身上唯一露出双眸的黑衣男子诧异至极。
单黎夜明显感受到,脖颈间握着匕首的手迟疑了一下,也正是这迟疑颤抖的一下,她瞅准时机,如鱼般的身体,远离了那匕首,隐藏在指尖的银针簌簌发出,朝向黑衣男子的手心位置。
叮当一片响声,两抹黑色的身影转身躲对方的利器,两人退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缓缓站立住。
而两人中间的地面,是一枚匕首,三枚银针。
她未伤他的手,只不过是为了自保,逼他放落手中兵器。
黑衣男子因她的容颜而震惊,却不是因她的容颜绝美,他定定的望着那幅画,又在她脸色扫描。
她与那画中女子,竟是一模一样!
良久之后,黑衣男子明白了什么,声音淡淡吐出:“不对,你不是画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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