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突然人立而起,双爪拱起,满脸堆笑地向杨子昂作揖:“老乡,你看我像不像人?”
它拼命眨着眼睛,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一脸哀求之色。
杨子昂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缘由。
传说,这黄鼠狼是五大家仙之一,修炼到了一定火候,就会遭天劫。此时如果找一人讨封就可以避免雷劫。所谓讨封,就是在人嘴里说出它像不像人。
相传,被它问到之时,如果回答说它像人,那么,它便能修成人形;反之,如果回答它不像人,那么它就会前功尽弃,修为大损,日后必会打击报复。
这黄鼠狼也是病急乱求医,居然求到敌人身上来了。可我又怎会让它如愿?
一念至此,杨子昂心中已有主意,冷笑一声道:“呵,我看你像个鸡脖!”
此言一出,仿佛有一道惊雷劈下,黄鼠狼霎时面目扭曲,大叫一声,仰面倒下,浑身抽搐起来,身躯冒出青烟。
“哼!”杨子昂冷笑一声,“找我讨封,自寻死路。”
他来到黄鼠狼身旁,拔出腰刀,欲了结这畜生。
黄鼠狼此刻动弹不得,只有一个嘴巴能动:“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错了!小的知道错了!我把宝贝都送给你,求你饶我一命吧!”
杨子昂冷笑道:“饶你?就算我肯饶你,难道红石镇上那些被你欺骗的百姓肯饶你?那些被你剥皮的冤魂肯饶你?”
“冤枉啊!大侠你请我解释!我都是被逼的啊……”黄鼠狼号天叫屈,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甚是可怜。
“你这只狡猾的耗子,就算说出花来也没用!”杨子昂举起腰刀,就欲劈下去。
这时,身后传来青雪的声音:“师弟,看它也怪可怜的,先听听它怎么说吧。”
杨子昂叹了口气:“师姐,你太心软了。”
“仙子!仙子!您真是菩萨心肠!我黄仙这辈子都感激您的大恩大德……”黄鼠狼老泪纵横,挣扎着爬起来,“砰砰砰”地给青雪磕了三个响头。
杨子昂冷哼一声:“少废话,我给你半炷香的时间解释,如果你的答案不能让我满意,还是逃不过一死!”
“是是是!大侠请听我说……”黄鼠狼磕头如捣蒜,用它那根如簧巧舌讲述起它的故事。
“我本是华山脚下的一只黄鼠狼,五百年来潜心修道,广结善缘。当初见有大批难民逃荒于此,我救济于他们,广散钱财,让他们有钱修缮房屋,看病买药,助他们度过劫难……”
“听起来,你还真是个乐善好施的活菩萨。”杨子昂讽刺道。
“不敢不敢,您两位才是活菩萨,小的最多只算菩萨座下的小童子。”黄鼠狼露出讨好的表情,继续说道,“那些村民为了报恩,便给我修建了庙宇,每日供奉香火,村庄也日渐扩大起来。百年来,我一直守护着这个村庄,绝对是尽心尽力!”
黄鼠狼说着说着,语气居然开始煽情起来,脸上那是老泪纵横,泪水顺着皮毛流出一道沟壑。
杨子昂想起那座被烧掉的黄大仙庙宇,的确香火旺盛,镇上的一些雕花、纹饰,也常见黄鼠狼的图案,可见村民们对这黄鼠狼的信仰确实颇为虔诚。不过,这也未必不是黄鼠狼蛊惑人心的把戏。
黄鼠狼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琐事,比如它经常在村里做好事,治病救人,暗中化解危难。
杨子昂不耐烦地道:“扶老奶奶过马路这种小事就不必讲了,说重点!制皮坊的那些人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