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从宗试图从江越的脸上看出一些东西。
在他预料中,此时的江越应该十分慌乱、惊恐。
很可惜,一切都没有。
江越脸色淡然,他看着陈从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我确实你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杀我。”
既然面前的明军没想到,那自己岂不是得逞了?
五十对十,自己哪有不胜的道理?
可问题是既然自己得逞了,这个明军将领的脸上为什么没有任何其他表情。
江越很快给出答案。
“我没想到你会杀我,但在一点上我们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
“我从一开始也没打算让你活。”
大院外,突然出现暴起声、惨叫声。
片刻后,刚刚被合上的陈府大门被轰然打开,一队队士卒进入陈府,脚下血迹明显。
两个持刀家丁正欲上前看明情况,和几个西安营士卒打了个照面。
西安营将士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举枪,扣动扳机。
两个家丁迅速倒下。
做完这一切,这队人马并没有任何犹豫,继续向前推进,镇压陈府内一切不稳定因素。
来到议事厅前,数个人头被西安营士卒带进来。
在这些个人头中,陈从宗看到了自家弟弟陈从主的。
陈从主的人头上充斥着难以置信,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越来越多的士卒进入,陈府内的尖叫声越来越轻。
很快,整齐列队的西安营将士就在陈从宗面前摆好。
火枪举起,刀剑备好。
双方近在咫尺。
陈从宗楞在原地,他的家丁早早没有先前的霸道,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陈从宗突然觉得自己不会算数了。
“投闯贼、害百姓、妄图袭杀朝廷命官,陈从宗,你有几颗人头可以掉。”
江越的声音很寻常,但在陈从宗听来却是越来越冷。
陈从宗不住的颤抖,他咽下一口唾沫,语气变软:“江将军,给个机会。”
“我四弟前些日子抵京任职,与内阁那位有师生之情,日后升迁之途明亮,前途无限,你没必要得罪他。”
“我理解官兵如今之苦楚,我陈家尚且有半数粮草,官兵要多少拿多少,我绝无二心。”
陈从宗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江越却没给他机会。
手势落下,西安营将士一拥而上,将妄图抵抗之家丁全部斩杀。
陈从宗被江越一刀砍下头颅。
江越懒得和这家伙继续沟通。
毕竟他要的东西,陈从宗不可能给他,得他自己来拿。
至于所谓得罪人?
在西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得罪不知道多少人了。
用桌上茶水漱口,江越给了赵海生一个眼神。
对方当即明白,迅速上马,领着几个思政员朝着远处而去。
平原上,赵海生等人骑马而行,数队人马分开,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奔走。
赵海生停留在一个田埂上。
他看着面前依旧在劳作,仿佛不知道疲惫的农人,他高声呼喊:“停下!”
听从命令的一众农人放下手中活计,他们十分麻木的看向声音的源头。
不远处手持马鞭的家奴好像想要说什么,却碍于赵海生官兵身份犹犹豫豫,不敢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