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离宝丰较远,我们才好摆脱后面那些家伙。”
另外有一点,江越没说。
他知道李自成与孙传庭的第一次决战在郏县。
叶县不像宝丰,距离郏县相对较远,李自成的目光不会太注意这边。
这会给江越更多的机会。
至于那里可能存在的闯兵……
这还不被江越放在眼里。
目标,叶县。
…………
郊外,陈家。
陈从宗坐在议事厅的椅子上,望着周围不断徘徊的弟弟,不由得皱眉。
“慌什么,一直来回走,看着就烦心!”
陈从主终于停下脚步。
让人心烦的走路声不复存在,但陈从主脸上表情却是依旧着急。
他道;“大哥,官兵就快到了,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陈从宗淡定道;“这有什么好着急的,难不成你在这里走两步路,说几句话,官兵就不会来了不成?”
“既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来,这点动作做了也没意义。”
“不是这么说的啊,”陈从主继续道:“去年闯王来攻,我们拿了家中一半粮草支持闯军,三弟带着家丁从贼。”
“今年闯军过境,我陈家不仅不受袭扰,土地反而越来越多,这些事情人家都看得到。”
“对官兵来说,我们就是反逆,他们必要杀我等的!”
“就算献粮出人是我们为自保做出的无奈之举,可那些官兵会听吗?大哥,我们大祸临头。”
闯军不知道所踪,官兵就在面前。
也难怪陈从主如此。
“官兵来是为何。”
“杀贼。”
“杀贼去找闯王,来找我们也是杀贼?”陈从宗笑笑:“他们是为了钱粮来的。”
陈从主好像想到什么,悲愤道:“大哥,陈家的家产如若尽数送人,我们愧对列祖列宗。”
去年李自成为报复被熊文灿招抚的刘国能,特地来攻打叶县,吓的境内大户夜不敢寐。
陈家做事果断,迅速投靠,这才免于兵灾。
陈从宗却是摇头:“我不打算给那些个官兵甜头。”
“如今之河南局势已然明朗,七月份在朱仙镇那战打的天昏地暗,朝廷已经把所有能动的人马都用在了那,结果呢?”
“那日我没让你去,我隔的老远看过。”
陈从宗呼出一口气,目光向上:“铺天盖地的人,一眼都看不到头的人,平原上哪里还有能落脚的地方,山丘林子里都站满脑袋!”
“一大片一大片的官兵在前面逃,他们连回头放枝箭的胆子都没有,就一直在逃。”
“闯军哪里都是,那些个明军还没跑到一半,又一支闯军出现,高举大旗,攻势惊人,仿若杀神在世。”
“官兵哪里是闯军的对手,一直输,一路逃。”
陈从宗终于结束自己的畅想,从而给出自己的结论:“官兵是一定会输的,现在的河南已经是闯王的板上鱼肉。”
“七月份的时候还有那么多官兵,那么些人加一起都不是闯王的对手,现在又来一批人就行了?”
“要我说,这大明江山怕是都要易主,现在是河南,以后就是京畿之地咯。”
陈从主听的一愣一愣。
片刻后,他点点头:“大哥,不给粮,我们要怎么打发他们。”
陈从宗指了指议事厅外,将一个杯子扔到地上。
陶瓷碎裂的清脆声后,数十个披甲家丁迅速来到陈从宗面前。
“参见家主。”
陈从宗看了一眼一旁的弟弟,脸上笑容不仅得意。
陈从主先是愣神,然后大喜:“哈哈哈哈,大哥,我知道此乃摔杯为号。”
陈从宗点头,很是满意,表情十分期待。
“抓到这队官兵之首,送予闯王,绝对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