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破门场景并没有出现。
村长衰老的身躯一震,不可置信地僵硬扭头,看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
“军,军爷,这是何故啊?”
其余人等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再次后退,唯有这老迈的村长动弹不得,只得苦苦哀求询问。
“真是好胆啊,村长,连我都敢诓骗?”
曹破延挪动脚步,远离那扇木门退到村长身边来,戏谑地说道,“对我还敢有所隐瞒,怕不是想害死我啊,你小子年纪不小,一肚子坏水还真是不少!”
“哪敢呐军爷!小人,小人见了军爷连话都会说不利索了,哪里还敢诓骗您啊!”
不理会面前老人的声泪俱下,曹破延望着昏暗的院门若有所思。
他扭头盯住村长,眼中神通发动如有精芒爆闪,还在狡辩的老人被这目光一盯,竟再不敢饶舌弄巧了。
村长竟然没问题?
这倒是出乎了曹破延的意料。
他本来猜想整村都是鬼怪,说不得就得大杀一场把整个高庙村都闹得天翻地覆。
但眼下他凭着天玄冲明眼望去,这些村民一个个竟都没什么问题,顶多气血精神有些衰败。
哦对了,这老头儿肾脏部位的光芒有些黯淡,也是个老不修的。
转眼望去,那户紧闭的院落黑气萦绕,确实是大有问题。
可这老头,也确实骗了自己。
“你说,谢宝庆偷溜进去暴毙,你们发现了是吧?”
见这凶神恶煞的军汉还愿意跟自己扯皮,老者自是喜出望外,连忙答道:“正是正是!都怪那厮,定是又给妖邪献了血食,这才……”
曹破延微微一笑,死死盯着老者,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们怎么处理的?”
老者闻言一怔,也是谄谀地解释道:“就,就是进去,然后把他抬出来,然后就报案,这不,您不就来了嘛。”
“噢,这样啊。”曹破延好似被说服了,但又漫不经心地追问道:“你们胆子就这么大?敢进这处凶宅去搬一个破落户的尸身?”
视线中,老者的表情迟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来,但没等他继续狡辩,曹破延便步步紧逼上去,喝问道:“而且他娘的,你们还会随手关门?还是从院子里面栓上的!?”
句句暴击,老者的面皮一抖,心虚与慌张已经藏不住了。
“有什么想说的没有?从现在起,你至多有三句话的机会。”
掌握主动的曹破延自是想撬开老人的嘴,这老逼登一看问题就不小,从他嘴里要是能问出一两句真话来,对自己今夜的行动都是大有裨益的。
眼珠微微颤抖转动,老村长只觉自己肩上的刀刃仿佛又加重了几分,又靠近了几分。
咽了口唾沫,他赔着笑说道:“军爷,不是小人隐瞒,实是确实邪门得很呐!这……”
曹破延一脸轻松地打断他,毫不在意地说道:“一句了,你继续跟我扯呗。”
“啊!?军爷容小人继续,实在是这院子邪门啊!这谢宝庆有天早晨突然就横死其中,我们正围观着,突然就,就扔了出来!?随后大门也是猛地关上了!军爷,小人真……”
“扔出来?凭空就扔出来?你们什么都没看到?”
察觉问题的曹破延也是紧追不舍地逼问。
“确,确实如此啊,”小老头咽了口唾沫,也是试探地开口道:“军爷,小人最后说一句吧。”
“嗯,你讲吧。”
面对突然主动开口的嫌疑人,曹破延也是不追究他要说第四句的违规操作了。
“其实我们高庙村,已经没问题了,那个案子可以撤销了,之前就是几个人碰巧死了,我们村里人啥也不懂,就有些害怕,就报了案,这不,已经很久很出事了,真是麻烦您多跑一趟了。”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老头说得是有理有据。
曹破延也是点点头,懒得继续掰扯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