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和小师弟已经在等候了。”
除魔卫上门显然是在那位聂东阳的预料之中。
赵长空和周陵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旋即便是跟在那壮汉身后进入了武馆之中。
东阳武馆,一间装潢简单大气的室内练武场中。
此时长宽十丈的练武场中仅有数道身影站立。
其中两人身穿黑底云纹袍,腰挎长刀,一幅肃杀冷厉的模样,正是赵长空和周陵。在他们对面的正是东阳武馆的馆主聂东阳和其小弟子萧宫。
聂东阳如今年逾五十,若是未曾突破血海,此时的武者应该已经气血下滑了。
只是这位看上去倒是威势不减。
其身材高大,手掌宽大远超常人,夹杂有灰白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宽厚的脊背上,眉宇间满是刚硬之色,不怒自威。
“劣徒就在这里,两位有什么想要问询的可以问了。”
“老夫想要旁观一二,绝对不打扰二位问询,就在这里看着应该没有问题吧?”
聂东阳打量着赵长空两人,好像是一头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缓缓开口。他为人老道,就算是除魔司上门,依然是无有慌乱,从容应对。
相比较聂东阳,身侧的萧宫就显得有些不堪入目了。
这看上去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垂头低眸,头上的短发垂落挡住眼帘,偶尔抬眉打量对面的除魔卫一眼就赶紧低下,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眼中有明显的惊慌和恐惧。
周陵只是看了一眼萧宫,只当他是遭遇了父母双亡的惨状,因此伤心过度,面对除魔司上门,慌乱也是正常。
毕竟除魔司除了缉拿魔头,魔教妖人之外,还负责镇压那些作乱之辈,而如抄家灭族之事也是经手甚多,名声在江湖中不是很好。
“聂馆主客气了,萧宫是受害者,我们只是问询,并不是审问,你可以旁观。”面对着锻骨大成,掌控不小势力的聂东阳,周陵表现的还算客气。
“多谢!”朝着周陵微微拱手,聂东阳朝着萧宫道:“小宫,除魔司的大人办案,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能撒谎,也不能故意欺瞒,懂了吗?”
“是,师傅!”萧宫身体一抖,朝着师傅行礼之后才是小心翼翼的直面周陵:“大人,大人想问什么,我知道的,都,都可以告诉你们。”
“希望两位大人能早日抓住害我父母的凶手,为我父母报仇!”
说道最后,或许是因为仇恨的驱使,萧宫也压下了内心对除魔司的恐惧,说话也变得流利起来。
“嗯,萧宫,我且问你,你父母最近是否和人结怨?”
“你最近有没有因为成了聂馆主的弟子而仗势欺人,开罪了其余人,这才引得你家被报复,还连累了其余两家?”
“你有没有怀疑对象?”
“说!”
周陵说着不是审问,只是正常问询,但是其在看向萧宫的瞬间面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无尽的冷厉,眼中满是寒光,配上脸上不断蠕动的刀疤,显得凶神恶煞。
而且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问题,将父母生死归咎于萧宫本身,这般冲击让萧宫面色更加苍白,刚刚提起的勇气在周陵的冷视下彻底破碎。
萧宫慌乱的同时显得极为气愤,双拳紧握,身体颤抖,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什么。
一旁的聂东阳看到这一幕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目光不善的看向周陵,钢牙紧咬,却也在顾忌除魔司的规矩,并未直接开口。
一时之间,练武场中变得针落可闻。
赵长空揣着手站在周陵后面,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转,双眸微眯,不发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