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钱。”路墨犹豫地说

说完，他心里也没底，总感觉拒绝不了。

冥冥之中，仿佛全世界都在告诉他，“不要接受”、“快点跑”之类劝退话语。

路墨能感觉得到那股意念极度强大，每个空气粒子都有它的存在，无时无刻，如光影同行。

李白微笑，随手在空气中点出一道剑气。

擦啦——

经过时空体验，路墨的感官已经进化，

而在路敏感的墨感官中，李白手中剑气像是割破某种存在的触手一般，撕碎环绕路墨身边的强大意志，然后它脱离了，抛弃了路墨。

强大意志脱离的那一刻，路墨心中涌出前所未有的空虚，刻骨铭心的痛楚袭来。

比失去父母更疼，比流落异世界更孤独。

这是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世界抛弃了你呢，路小朋友。”李白依旧保持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遵循你记忆里的东西来看，你原本也是天命者的。和你的太宗太祖他们这些天命者前辈一样，会在某次奇遇中捡到天子剑，习练天子剑法，然后走上打倒元始天魔化身迎娶白富美的道路。”

“……”

路墨听到一阵失神，好像见到自己一路艰辛，付出血汗，牺牲同伴和爱人，最后终于击杀魔头令天下和平。

好想有句话想讲出来，但又怕被打死。

突然，他的脑海闪过父母的容颜。

但，那又怎么样呢？已经不重要了。

路墨闭目，一脸的伤痛之情。

之前他信心满满，想要搞出一番大事，甚至有潜伏李白身边学完技术后再一脚踢开的想法，现在全都没了。

他能感觉得出眷顾自己的世界意志脱离的事实，再无特殊之处。

能做什么呢？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什么天命者？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小同志，不要急嘛，办法总比困难多。”罪魁祸首李白院长捏起他的改造套餐，递给对方仔细观摩。

“你看看……多少好多东西啊。单兵动力装甲和人体初级改造等基础套餐先不说，现在念动力炮和超电磁炮基因嵌入武器在热销哦，我们医院的病人，哦不，是志愿者们最喜欢这两个了。”李白如精明商人一般推销着

路墨摇头，继续拒绝院长的“好意”：“不了，我觉得平平凡凡也挺好的。”

正想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实验室，却被一股吸力扯到手术台上。

六七十公斤左右的重力集中压住路墨的双手，其余肢干被分散不均匀的吸附着，令路墨陷入僵直。

李白手指一挥，天花板上的感应器识别出手势信号，金属手术台一头慢慢抬升，使路墨的身子和地板呈七十五度夹角。

左右各出现一只机械手，泛着冷光，紧紧摁住路墨的大脑和下体，然后以一种奇异的姿势按摩起来。

一上一下，和屠宰场按摩猪大腿肉的一样，拍打出特别的旋律。

诡异的舒爽感侵犯大脑，路墨的全身在抽搐，酥麻、疼痛的神经信号传递到骨头里，整个人瘫软成泥，脑子一片混沌。

这时，李白抽出他的青莲剑，意念御使，在路墨眼皮底下有规律地挥动着。

一会儿螺旋递进，一会儿摆钟摇动。

“闭上眼……”

“你可以看见自己的脑海……”

“一片黑暗……”

宛如恶魔的低语，李白循循诱导少年进入他自己的内心世界。

见得路墨闭上眼，眼球时不时转动，呼吸均匀，像是熟睡了过去。

李白才点开手术台旁的拉杆，三维显示屏展开出现，通过机械手的链接联通手术台上实验体的精神波动，投放出精神画面。

画面中闪过在外十二人格的树状图，代表【破坏者】和【统治者】的标志熠熠生辉，然后沉到无底的黑暗……

阴暗、凉爽

像是是某种水底：池塘、井、湖、蓄水池甚至海洋。

一块闪闪发光的、无定形的颜色在四处流动，在它淡色遮蔽的阴影中闪闪发光。它发出的色彩与已知光谱中的任何颜色都不同，类似浮游生物，但面对它生物的直觉会警告你远远离开，要屏蔽自己的视野，连看都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