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源反手一握拳头,下曲一挥,低声道了一句,“耶”
呼呼真是一个大聪明。
抚平起伏的胸膛,整理一番凌乱的头发,清清嗓子,点开了开门键。
这一次,面对作家她的把握是百分之百。
信息的不对等,是滋长阴谋的绝佳温床。
“滋滋”门开了。
“...”作家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女人。
“江老师,”一个九十度的鞠躬,“今天的事情实在抱歉”
闭眼。
川源嘴角一抽,本来在手里的寿司也不往外拿了。
“金先生来不了了,”川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将手机的短信点出来,递过去。
作家没接,显然是不相信。
“金先生是我导师,”川源也没有想过要他一下子就相信,“他在准备那个学术交流会的事情,时间紧迫,刚刚给我发了消息。”
作家眯着眼,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手机上的内容,与川源说的别无二致。
“?”
说起来,作家跟金教授相识还是一个意外。
金老住在作家的隔壁,两人没什么交集。
幸运的是金老家养了一条狗,很凶。作家每次出去吃饭回来,都被这条狗追,很狼狈。
本来正常人,被狗追了,末了最多是上门去找主人理论。
只是作家他不太正常,要以牙还牙。第二次回来的时候,买了个油纸包的烤红薯,远远见到那狗就将那红薯扔给它。
然后,那狗毕竟是个畜生,嗅了嗅没问题,一口咬下去,烫了个嗷嗷叫。作家在旁边得意地嘻嘻笑。
金老终究跟作家结了仇,倚着门槛为了一条狗骂作家。
开场一句你改悔罢,两个人拉开阵仗打口水巷战。
可惜的是金老一个老理科男,骂不过作家。作家从诗经怼到全宋文,从汉语到德语,金老气得鼻子都歪了。没想到有人比他还勇,自己成名以来,向来无敌手。
结果是吵得一栋楼里的人,都不爽了。为了一条狗,那栋楼乱战。
然后居委会给两人调解,没什么用,两人继续这种无聊的斗争。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都被对方的博学所折服,英雄惜英雄。成了朋友。
想到这里作家不自觉地嘴角一翘。
“嗯?”川源凑得很近,鼻息吹到了作家的脸上。
作家要远离,可惜他在轮椅上,只能斜着身体躲开。
“かわいい!可爱”
一种被黏黏的东西黏上的感觉,让作家头皮发麻。这样愚蠢的太刺激,影响理性的判断。
作家:我受不了了!!
川源: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蹭蹭!
“ちょっと待って等一等,想干什么?”作家扶着轮椅往后退。
他已经意识到,地位转变了,两人已经没有讨论的余地了。
“我可以保释你,但是你得去参加学术交流会,”川源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微笑着望着这个青年的作家。
“不可能,”作家的语气很轻。
距离这么近,可以清晰地捕捉到作家的每一个表情。
她发现作家,很年轻,清瘦的脸,柳叶眉,高鼻梁。虽然大体上还是蒙古人种,但还是有点法国人的血统作家的母亲是一个法国人,很耐看。
“胖次...白色”作家无意地一瞥,细声呢喃。
“何か什么”把裙子按下去,把腿收回来。她的好感度,减两百。
事实上,除了金老这个邻居,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朋友,保释...可能得找上帝。
作家撇撇嘴,“明明就很兴奋”。
“?”
作家摇了摇头。
川源狠狠地说道,“正如你说的那样,社会的本质是利益共同体,没有交换的价值,就没有生存的权力,”这一句话,出现在作家的一片论文里,川源这次将他用到了作家的身上。
“我...”作家睁开眼睛,“没有别的选择吗?”
长椅上坐着一个典型的亚洲女性,长发黧黑,面颊带了点腮红,俏皮的眼睛迷离地看着作家,里面都是奸诈。
“这不公平,你所提供的...”
“现在是卖方市场,你没有选择”川源将手机收起来,咯咯咯一笑。只不过在这笑声会给作家带来心理阴影。“我开价,你却不能还价。”
“奸商!”作家咬牙切齿,算是同意了。
“嘛嘛嘛”川源满不在乎,将那盒寿司递过来。
“不要。”然而作家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他饿了。
作家舔了舔嘴唇,看着那盒寿司,它是那么的诱人,那么的凉...
不严谨了。
许久之后,撕开塑料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三块刀工极细致的肉食和米团。作家咀嚼着寿司,眼睛斜斜地看着川源,“你想得到什么?”
“...”川源觉得自己似乎给他留下了极其不佳的印象,“吃完再说”。
没吃过,作家好奇地打量着这种有似于工艺品的食物。以前他一个人住,自己做的唯一菜式,就是乱炖,毫无美感。
张嘴,整个丢进去。两腮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变形,它太大了。
“呜啊呃”不说口味如何,咀嚼的获得感让他很满足。
作家认为这是一个阴谋。
川源笑了,她第一次见这样囫囵的食用方式,就像是一个野人。
作家:她又想干什么?
川源此刻一种潜藏在心底的母性温柔,缓缓地显现出来。
“你有女朋友吗?”
“噗,”作家喷饭了。“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轮椅颤动。
川源菜菜子:...我差吗?你给我说清楚。
盯着作家的目光狠毒了两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500通用币!!”
两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