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一口气冲到了酒店一楼大厅,半夜三更,酒店中的接待台还有工作人员值班,是穿着工作服的正常人。
光亮的大厅,人气淡淡。
这样的情景在令人心悸的夜晚无疑是一种慰藉。
安沅松了口气,缓了口气去到凳子旁坐了下来,这下安全了,破游戏怎么连觉也不让人好好睡,就在大厅勉强休息一晚吧。
按理来说,住客无缘无故在大厅中休息,工作人员肯定会前去询问,然而值班人员却无任何反应,似乎并没有看到一般。
不过这是游戏,本来就不能以常理度之,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诶?
安沅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光洁大厅,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居然又把白恪丢下了。
“罪过啊,”安沅舒坦的靠在椅子上喃喃,却丝毫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显示了她不想动弹的心思,她洗脑自己:
“这会儿应该被拖走了吧,好可惜啊,第二次看到这么合我心意的男人了。”
她似是有些遗憾,可惜道:
“不过也没关系,好看的人多的是,白恪也就白了那么一点儿,眉眼好看了那么一点儿,身材比别人好上那么一点儿。”
白恪在即将跑出房门时,差点儿被爬进来的女孩拉回去,不过手臂上却也被划伤了几道口子,像是野兽抓伤的一样,皮肉外翻,血渍浸透衣服滴了下来。
他也没处理,匆匆下楼,看到安稳坐着的安沅时,心里一安,还好安沅平安。
白恪面上轻松了好多,刚刚心中的一点儿懊恼散去,清俊的脸上不自觉带了浅笑,他将受伤的手往后掩了掩,然后快步向安沅走去。
安沅一定很担心吧?白恪眉眼间都染上了笑意,心情愉悦了起来,江临找人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可能爱并不相通,不过才刚走到安沅旁边,白恪就听到了安沅对自己,毫不留情的评价。
安沅声音很低,却仍然戳到了白恪的肺管子。
尤其是那自言自语的方式,在并没有看客的情况下,显然是她的真心话,白恪感觉心上中了一箭。
“白恪虽然是有腹肌,也挺高,但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说不准连我都打不过呢。”
批判还在继续。
批判永不避人。
“还有那脸俊的,纯纯一个玉面小郎君,实在是没一个合我心意的,丢就丢了吧。”
白恪:“……”
“咳咳,”白恪咳了一下,提醒安沅。
安沅脸不红心跳,淡定地打了个招呼,吩咐道:
“今晚就睡这儿了,你收拾一下咱们就可以休息了。”
白恪给她气笑了,这一排排椅子有什么可收拾的,再折腾能折腾出花吗。
他又有些委屈,鸦黑的睫羽微微垂下,整个人带着股忧郁的气息,像朵颓了的娇花。
安沅被自己的形容逗笑了,她拽住白恪藏在身后的手,看了眼上面还未凝固的血,安抚地摇了摇,哄道:
“逗你玩呢,我早看到你了,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见白恪不动,安沅慢慢松手,一副‘爱咋咋地,我不管了’的模样,甚至起身走了。
走了。
白恪两眼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安沅是生气了吗?是他太过分了吧,他有些自责,他不该发脾气的,他怎么能发脾气呢。
白恪,你真不知好歹。
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温暖,不,痛意惊醒。
?!
白恪回过头,看到安沅正拿着什么往他伤口上涂,见他看来,笑意晃眼。
安沅温柔的像个假人,轻柔道:
“酒精消一下毒,否则可能会感染的。”
不还待人反应过来,下一句话暴露一切。
“变异了咬人就不太好了。”
“……”
所以还是担心我咬你对吧?关心只是顺带的对吗?
人与人的关系或许便是如此浅薄,凡稍涉己身,便弃之如履。
糟糠之情,情面而已。
白恪自闭了。
*
一晚的凳子觉醒来,安沅只觉浑身都疼,果然人不能活得太享受了,否则一朝落难,无异于慢性自杀。
“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