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母妃被打入冷宫后,他便很少来过父皇的书房,这是第二次,一路上低着头跟着万公公来到书房,随后跪下行李,又站起来。
皇帝坐在那里不怒自威,明黄的龙袍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君策依旧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
“你身体可好些了?”皇帝没有直面说出让他来的用意,问道。
“回父皇,儿臣这顽疾已是多年,调养急不得一时。”君策恭恭敬敬答道。
这是从娘胎带出来的,但却不是天生的,能动手的不过几个人而已,他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是谁。
可怜他母妃从前一直觉得父皇对她偏爱有加,但却连一个健康的孩子都舍不得给他。
皇帝拿过一旁的狼毫笔,不动声色的问道:“朕以为你会些个武功,身体自然也要好上许多。”
君策自嘲的笑了笑:“哪会什么武功,不过是想锻炼身体,闲余时间让流云暮云二人教着儿臣比划个一招半式罢了。”
帝王生性多疑,一个自小孱弱的儿子突然有一天会了武功会怀疑这确实没什么,更何况是像君策这样尴尬的身份。
皇帝在练字,听了君策的话没什么,也不知是信了多少。
“你那日夜晚出城就是为了查关于锻造营的线索?”
“不然,”君策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是儿臣的好友阿言无意间得知自己的父亲其实是被人害死的,查线索的时候查到了江宋氏身上,也就是鬼婆,是以儿臣才能逼问出锻造营的下落。”
“鬼婆呢?”显然皇帝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
君策神色淡淡:“自尽而亡。”
一个鬼婆毫不夸张来说,可敌千军万马,这样的人能被君尧发现算是上辈子积了德,可惜啊,自作孽不可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老三的?”
他这个四儿子,从小体弱,足不出户,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听戏,有的时候他很容易就会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君策笑了笑,没有明着回答:“父皇,儿臣只是身体病了,但脑子还没病,本来就没几年光景活着了,儿臣想多给父皇尽尽孝,给国家尽尽忠。”
漂亮话嘛,谁都会说,只是说出来是一回事儿,若是听得人信了,只能说明这人脑子不怎么好。
在皇帝面前,真话又有几句呢?
……
外面闹得人心惶惶,百姓谁也没想到一向被他们爱戴的王爷,竟然会造反,流言越传越多,越传越夸张,有的人说君尧养了好几万人,过段时间就要逼宫了,有人说君尧手里的武器个个黄金打造,别说削铁如泥,那刚都能砍成面粉。
但外面的流言不管传成什么样,都不耽误长老堂的人把那些账本看完,然后抱着杀人的心来找沈怀远。
废话!再不找,老祖宗的基业都被他给挥霍完了。
甚至长老们嫌一匹马拉的不够快,一辆马车用了两匹马来拉车,麟州距离京城不是近,原本五天的路程,因为长老们那急切的心三天就到了。
沈府的一个小厮去外面采购,看到沈家长老的标志吓得腿一抖,立马去告诉了沈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