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见翠翠安然无恙,喜极而泣,忽然对着唐宁跪下,一个劲磕头。她目不识丁,更不知礼数,唯有磕头跪拜以表此刻唐宁的救命之恩。
随即又似疯疯癫癫的道:“不!不!翠翠已经献祭给山神老爷,已不是我儿,不是我儿……”
柳老爹麻木的心似乎被农妇哭醒,也掩面痛哭,但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见父母这般模样,翠翠号啕大哭,也大约明白了,原来献祭就意味着死。
望着翠翠一家明明可以团聚,却又不敢团聚的凄楚,唐宁的火气更甚,但是火气不能当饭吃。
因为他真的很饿。
“别哭了!”唐宁忽然大声道,而后看向那个农妇,问道:“大婶,有吃的嘛?”
翠翠父母听后,各自一愣,农妇道:“有吃的,我这就去拿。”
说着,农妇跑进屋子。
柳老爹把翠翠抱起来,战战兢兢的问道:“伱……伱莫非是修仙人士?”
伱一个被神灵蒙蔽了心的人也知道修仙人士?
唐宁嘴角翘了翘,忽听隐身状态的小白龙传音给他:“师傅,徒儿感知到土地神的气息了。只是这土地神的气息,为何这般阴森……”
“在哪?”
唐宁连忙问道,不等小白龙传音,他也感知到一股乌烟瘴气倏然从他的左边弥漫过来,下意识转头看去,刚好看到有股青烟钻地消失。
青烟消失的旁边,正好有个土地庙。
唐宁当即怔怔出神。
这山村的土地庙乌烟瘴气,村民难道早已被控制了灵魂!
等他回过神,只见翠翠晕晕乎乎的睡在了柳老爹的怀里。
片刻之后,农妇端来吃的喝的,都是些粗食杂粮。
唐宁已经辘辘饥肠,即使是粗食杂粮,也是食指大动,犹如吃山珍海味,大口朵颐。
“恩公,伱多吃些……”
“家里还有坛浊酒,本来是下个月准备孝敬土地的,我去取来给恩公。”
农妇二人此刻管唐宁叫恩公。
这酒是用山枣浸泡,又烈又甘甜。
唐宁越喝越有劲,看得小白龙直摇头,师父到底不是以前那个酒肉不占的秃头了……
腹中饱足之后,唐宁站起身,走向那个土地庙,“小白龙,这蒙蔽人心的土地庙不要也罢!伱给为师将其夷为平地!”
小白龙道了声是,一口龙息吐出,瞬间狂风大作,将那土地庙直接卷飞,而后在半空四分五裂。
这一幕直接把柳老爹,以及站在自家门口的村民们看傻了。
不过下一瞬,他们就更傻了,只见土地庙被狂风卷走之后,有股污浊的青烟冒起。
青烟缭绕,变成一个獐头鼠目的老头脸,一双小眼睛透着凶光,哪像土地庙中的慈眉善目土地雕像。
阴森的土地老儿没有立即钻出地面,只露出这个带着乌瘴腐朽的头,左右看了下,“嗖”一下钻回地底,消失无踪。
也在此时,山村里的乌烟瘴气荡然无存。
每个人只觉心神一空,似乎束缚心灵的枷锁突然间就没了。
然后好几个人猛地痛哭起来。
因为他们的孩子也曾像柳翠翠一样被献祭给山神……
这些村民被敬神的思想荼毒太久,此番能够有所醒悟已经难能可贵。
土地庙弥漫能麻木心神的乌烟瘴气,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久而久之,成了烙上神灵烙印的奴役,想要挣脱,却是千难万难。
“小白龙,为师好像救了一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