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穆兹提克发出一声短促的怒号，手中的制式军刀不受控制地脱手而出。

乌鸦人的膝撞紧随其后。

没有丝毫犹豫，穆兹提克直接放弃了对乌鸦人持刀手的招架，主动贴向乌鸦人，压缩两人之间的活动空间，同时一拳殴向他的肋下。

“嘭”的声响重叠在了一起。

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随即齐齐后退，重新拉开了距离。

穆兹提克眼角余光扫过自己的左肩——一道直刺进肌肉之中，抵达骨骼的狰狞伤痕深切其上。每当他试图活动一下左臂的时候，肌肉便会牵动肩膀的伤势，造成一阵难忍的疼痛。

而乌鸦人从表面上看几乎可以说是毫发无损。除了在他的额头上，温妮的那一枪。

穆兹提克攥紧拳头。

“咯。”

乌鸦人歪过头，再次伸手去擦拭那些自他的头顶流出，不停泻向目镜的血液，想要保持视野的清晰——而这正是穆兹提克所等待的极佳时机。

他果断出手。

拳到。招架。拳到。招架。

反身肘击。闪躲。扫击。反打。

两人在电光火石之间已走过八招，但穆兹提克依然不能直接攻击到乌鸦人的躯干主体，反而被乌鸦人抓住了接连猛攻之间衔接失误导致的一瞬间的身体失衡，一个抬肘动作磕在下巴上。

穆兹提克连忙一推，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耷拉着嘴，一手扶着脑袋，另一只手抓住下巴，穆兹提克骤然发力，“咔”地一下将下巴恢复原位。

“咯。”

乌鸦人也已经抹去了目镜上的血液，但依然有一层擦不去的红色笼罩其上，阻碍着他这只眼的视线。

“安德烈·穆兹提克，你也不过如此。”

穆兹提克感受到了乌鸦人聚焦在他身上的灼热视线，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其制式军刀上映射而出的寒冷光晕。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对方似乎又在笑，狂笑着，乌鸦面具剧烈抖动起来，类似于鱼骨卡住喉咙的僵硬抽噎声漏气般一点点泻出。“该结束了。”

穆兹提克咬牙。对方很强，反应速度不比他慢。而且更重要的是，提线木偶式的动作轨迹，使得乌鸦人有能力违背肢体结构对行动的天然限制，迅速作出最有效的反制措施，打断他本该绵延不断的攻势。

这让穆兹提克始终无法占据主动。

只有这样了。

穆兹提克下定了决心。

突然间，他开始疯狂地大口大口吸气，无数散逸在空气中的游离元素被一股脑地吞入腹中。这些元素在秘法的引导下顺着肠道直下，融入了穆兹提克的身体各处。

随着他吸入的气体越来越多，融入元素的量越来越大，身体也开始迅速膨胀，原本只是精壮的身材直接放大了一倍。

看到他正在做的事情，乌鸦人身体一颤，拼尽全力扑了过来。

虽然这种强化身体的秘法每一个秘密序列的战士都学习过并且熟练地掌握着，但再怎么熟练，也不意味着秘法的施展可以脱离通过口腔摄取元素这一步骤来实现。

而乌鸦面具，自其诞生之初，就是作为防毒面具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