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时候？”穆兹提克突然坐起来。

“应该快到清晨了吧？”和鲍里斯躺在一起的温妮抬起手，看了一眼机械表。“快五时四十五分了。”

穆兹提克走到车窗边，望向车外。

昏黄的灯光依旧是黑暗中的主流，太阳尚未升起，夜幕尚未退却。

现在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温妮看到，穆兹提克的眼睛在光线的照射下微微发亮。

“怎么了？”她问道。

“如果有谁想要袭击我们的话，现在就是最合适的一个时间点。”穆兹提克退了回来，走到床的一角，取出了自己的箱子。

箱子里是他的那杆步枪。

“杰夫，杰夫。”温妮摇动着鲍里斯的身体，将他从睡梦中叫醒。“该醒了。”

“嗯？”杰夫·鲍里斯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干嘛？”

“可能会有敌袭。”

“嗯！”鲍里斯一下子清醒过来。“床尾的盒子里有枪。”他的头脑还有一些昏沉，说话含混不清。

温妮取来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对转轮手枪，一把左开、一把右开，正适合一个人双持。手枪的尺寸比起温妮平时看过的要小一些，而且装有配重，似乎更适合女性使用。而枪身雕有的“W·U”字样令温妮一愣。

“老家伙留给你的。”鲍里斯一边套上自己的大衣，一边说：“之前我给忘了。”他看到温妮通过抓着轮鼓拿起转轮手枪，突然有点儿担心。

“我记得你是会用手枪的啊？”

“我只是在掂量重量。”温妮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同时食指插进扳机护指里，手腕抖动，像是所有善于耍帅的老手那样旋转着手枪，最终大拇指一扣，打开了击锤。

鲍里斯有些发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两把枪很适合你。”

“这可是我爸爸的礼物。”温妮神色僵硬地说完这句话，别过了头。

“嘘——”

穆兹提克出声示意两人安静。他指指车窗，拿起了步枪。

温妮站在车窗侧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砰”地一声，温妮面前的车窗玻璃仿佛被人重重地砸开，无数道裂痕四下蔓延开来。而温妮则是一震，心有余悸地靠到车壁上。

“锵”“锵”“锵”的声音连续响起。

温妮感觉到，子弹打在了自己身后的机车外壳上。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穆兹提克扔给鲍里斯一个铁盆。

鲍里斯接过铁盆，双手扣在两边，罩到圆形的车窗上。

“砰”的一声首先响起，与此同时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铁盆上出现了一处弹头大小的凸起。

“靠！”鲍里斯怒骂。“安德烈，怎么办？”

“温妮，你刚才看清有几人了吗？”

温妮摇摇头。

“杰夫，你这辆车除了这个门以外还有没有其它的出口？”

“让我想想。”鲍里斯皱着眉头。车窗外的枪声越来越密集，铁盆上的弹坑越来越多，变形越来越严重，他的手也被震得有些发抖，快要稳不住铁盆了。

“你可以试试从驾驶室的车窗出去。”温妮·厄特森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