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莉仍旧不断地颤抖着。

“内莉？”温妮感觉有些不对。

她又拍了拍内莉的后背，“内莉！你没事把？”

趴在老威尔逊尸体上的少女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断地抽搐，仿佛机器一样没有停歇。

“内莉!”温妮有些惊慌了。她赶忙来到内莉身后，双手拉着内莉的肋部，将她向后放倒。

内莉的脑袋向后一歪，似乎没有了颈椎一般，直接甩到温妮的面前。

腐烂的眼眶，残缺的双眼，抽搐的嘴角，苍白的面庞，口中的白沫，再加上身体不自然的抽动……内莉的模样吓得温妮一下子撒开手，向后坐倒在地。

又是毒。

温妮看到，在老威尔逊的衣服上，有一处破开了一个大洞，洞口的边缘还在不断向外延伸。这个位置，正好就是刚才内莉俯头哭泣的地方。

眼泪打湿了布料，被打湿的布料吸附住从老威尔逊皮肤下挥发出来的毒素，而贴得过近的眼睛因此接触到毒素，最终导致了内莉的死亡。

温妮颤抖着双手，双脚四处乱踢，连滚带爬地向后退去，一直靠到墙根，才稍微镇定，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倚在墙上。

她不敢想象，这种害死了威尔逊一家两条人命的毒药，是有多么可怕——她离死亡，又有多近。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的响起，温妮突然间身体一僵，整个人向前倒去。靠着身旁的橱柜，她才勉强支住身子，没有摔到地上。

“嘭”地一声，楼下的大门被粗暴地打开。

温妮闭上眼，向着旁边走了一步，支在橱柜上的手收了回来。她握住腰间的匕首，强忍因大脑晕眩而带来的病痛，恢复了一些精神，这才重新睁开眼，摇摇晃晃着向楼梯走去。

——与对手拼命，要么干掉对方，要么干掉自己。

老厄特森的告诫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她来到二楼楼梯口，蹲下身来，警惕地望向一楼。

她已经准备好面对死亡了。

很快，一团亮光出现在了一楼的楼梯口，随后是提着煤气灯的那只手，手臂，迈上楼梯的鞋子，裤腿，手臂上方的衣袖，肩膀——一张脸出现在温妮的视线当中。

是杰夫·鲍里斯。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道人影……

是傍晚赌场的那个混蛋……还有爸爸！

温妮绷紧的神经顿时一松，匕首脱手而出，再也坚持不住，朝着一边软软地歪倒下去。

“是温妮！”

恍惚间，她听到他们这样呼喊着。

“宝贝！温妮！怎么会这样？”

“厄特森小姐！”

“醒醒！温妮，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