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大奎拦下,接过话,“就是,赶紧送回十里铺,那里有卫生室。老根,去找几辆板车。”
“好,铁柱,你家不是有辆板车,我跟你去拿。”
老根是聪明人,听到大奎插嘴,立马明白怎么回事,连忙拖着直肠子的铁柱挤出人群。
“老根,你拉我干啥,救人啊!”
“你脑袋真是铁疙瘩啊,没看到地上除了刘二,其它三个是谁?”
“其他三个,不是村里的,莫非...”
“知道了吧,这事我们别掺和,也别问。”
看到反应过来的铁柱,老根一副你还算有救的表情,再三叮嘱后,两人忙去找板车。
四辆板车,连夜步行30多里地,拉回十里铺。
罗姓在十里铺是大姓,而罗龙罗虎更是罗姓里响当当的人物,罗凤香带着两人回到十里铺,小半个村子都醒了。
村医务室大夫被人从被窝里薅出来,连推带抬来到罗龙家。
见到罗龙、罗虎四人一边喊痒,一边疯狂抓挠身体,满地打滚,医生眼角不住抽抽。
从症状上看,跟碰到漆树一样,可谁会把漆树汁涂满全身,除非脑袋被门夹了。
“郝大夫,你快看看吧!”罗姓长辈不住催促大夫治病。
郝大夫本就是个半吊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让人解开衣服,见到四人浑身都是触目惊心的抓痕,一旁胆小的女人吓得连忙后退。
“来几个人按住他们,别让伤口感染,剩下人去打水,给他们擦洗身子。谁家有多的硫磺,全都拿过来。”
郝大夫一开口,罗姓人仿佛找到主心骨,按人的按人,打水的打水,还有人回家找硫磺。
四个人被强行按住,无法抓挠止痒,像是跳到岸上的鱼,奋力挣扎哀嚎。
打水的提着水回来,郝大夫夺过水桶直接往四个人身上浇。
“水别停,要把漆树汁冲干净。”
哗!
哗!
一桶桶冰冷刺骨井水倒在四人身上,要知道现在可是四月份,林区四月温度还是很冷的,井水更是接近零度。
普通人被井水浇都受不了,更何况四个半残的人,没一会,井水清洗过皮肤后,刺痒感确实轻了不少,可四人也冻的全身苍白没了血色。
“郝大夫,硫磺来了。”一个罗家人提着蛇皮袋子出现。
“用温水化开,抹到他们身上。”郝大夫继续指挥。
几人找来一个盆子,把蛇皮袋子里的硫磺倒进盆子里,随着淡淡黄色粉尘飘起,一股臭鸡蛋味四散。
罗姓人一边加水,一边用棍子轻轻搅拌,直到盆里的硫磺呈黏糊状,郝大夫见差不多了,用鬃毛刷抹到四个人全身。
很快。
四个人全身涂满厚厚一层硫磺糊糊,连头发都没放过,只留出可以呼吸的鼻孔、嘴巴。
做完这一切后。
四人刺痒感才减轻不少,哀嚎变成哼唧。
“谢谢郝大夫,今晚拜托照看一夜,明天罗家重礼感谢。”
一位面容威严、腰背佝偻的麻脸老人走出人群,拱手向郝大夫道谢,说完让闲人离开房间,目光落在罗凤香脸上凝视片刻。
“跟我去祠堂,有话问你。”
罗凤香见到这位麻脸老人,就像老鼠见到猫,完全没有面对刘二时那股泼妇劲,畏惧的缩起脖子,怯怯喊了声叔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