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锦被之下的人在远离了城门之后才出来,有些苍白的脸色都被闷得有些红了,有股子害羞那味,这反差,还,挺可爱!
“刚那所谓的将军,怕不是魏家行二,魏豹吧?他心悦你?”李惟深那双眸子倒是肆无忌惮地将面前的人打量个彻底,“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可爱什么的去死吧!
“王爷,已经进城了。”姜暮云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滚了。
“不急,去东街的悦福楼,你想吃杏花酥了。”
姜暮云咬了咬唇,她能说不想吗?
马蹄哒哒调转了头,摇摇晃晃的又向着东街出发,这一片吃食众多,虽离着达官显贵远,可周围也是住了不少言官文官,还有什么子侍卫统领的。
老百姓还给这儿编了顺口溜,说西二街的一块儿砖,砸死东街的一片官。
姜府就在西二街。
悦福楼是东街乃至全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装潢华丽,菜色美味,价钱高低都有,达官贵人/平头百姓倒是都能吃的起,是深受京城百姓喜爱。
姜暮云没想到,这么大家酒楼竟然还和八王爷挂上了钩。
真是不简单。
穿着粗布麻衣的小二肩头搭着块白巾就朝着马车迎来,伸手就想要来牵马。
“小二,我家主子想吃冬天的杏花酥了。”
碧云说着李惟深教她的话语,一听这话的小二眼神都变了一瞬,飞快之间又变回了那幅笑脸迎人的模样。
“客人,这隔年的杏花酥可就变了味儿,不好吃了。”
“那就现做,对了,得加上酒糟,去去伤寒。”
“那请客人跟小的来,后院的厨娘现做的那才叫一个味美!”小二也不客气,直接挨着车夫那一边就坐了上车,带着他们就往后街的院子去。
马车东拐西拐,拐进了一片弄堂,外面熙熙攘攘热闹得很,透过窗帘缝,姜暮云瞥了眼外头。
来来往往不少马车、轿辇,家家户户门前挂着各式红灯笼,抹着脂粉,舞着手绢的女子依门靠栏,含笑招呼着外头的人。
这里竟然是烟花巷柳??
“怕?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安全。”李惟深还以为她害怕了,也确实觉得将这种大家闺秀带到这种烟花之地得行为属实有些不妥了,开口跟她解释一番。
哪料,面前的人转过来的脸上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对风尘女子的不屑,难过、无奈与同情交织的复杂情绪在她脸上展现。
没错,她竟然会有些难过。
“有什么好怕,我们被困闺房,她们被困在这活地狱罢了。”姜暮云当然难过,这些女子若不是逼不得已谁又想要流落风尘,时代束缚的从来都是女性。
李惟深倒是没想到姜暮云会这样想,心中不明的情绪升起。
只是还没等他弄明白,摇晃的马车已经驶进了一座偏僻的小院之中,小二的声音在外响起。
“主子,到了。”
姜暮云侧过了身子,让出了空间好让他出去,垂着脑袋看着手中的帕子,心里只想终于要送走这尊大佛了。
美男美矣,可惜,不是她消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