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无奈,只好给他掖了被子,却不肯离去,只在一旁守候。
次日一早,房玄龄醒来,他徐徐的张开了眼,这昏花的眼睛,越来越清晰,昨日还是头晕眼花,今日竟发现脑子里一片清明,丝毫没有异样,他茫然的起身,便见夫人趴在榻上睡了。
他觉得喉咙有些干涸,便咳嗽两声。
夫人忙是起来,看着房玄龄。
房玄龄活动了一下手脚没居然没有什么异样。
他眼睛一亮,夫人刚想说什么,房玄龄中气十足的道:“快,捋开老夫的袖子。”
里衣的袖子捋开,那原先生了疱疹的地方,竟开始结痂,昨日所谓的天花,竟全好了。
房玄龄一愣,他慢悠悠的道:“老夫明白了,明白了,原来所谓的种痘,就是让人生一次天花,只是这天花,远不如真正的天花那般猛烈,只是让人偶感不适罢了。而老夫之所以有如此可怕的症状,许是老夫这些日子,过于操劳,使这不适,大大的加重,而现在,老夫的天花,算是全好了,老夫得了一次天花之后,便再不担心染上天花了,哈哈这这这就是张华的牛痘之法,这东西,有效。”
房玄龄说着,居然老当益壮,翻身起来:“快,快,快,宽衣,给老夫宽衣,老夫要去见皇上,赶紧。”
他眉飞色舞:“数十万生民,有救了啊,有救了,张华这个小子,真不错,若不是遗玉太便嫁给他,这家伙真是奇才。”
“老爷”夫人大喜,忙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来不及了,要立即入宫。”房玄龄瞪了夫人一眼,似乎觉得这个说服力不够,夫人定会让自己吃几口,可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哪里肯多逗留,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老夫这也算是出了天花了,这得了天花的人,都无食欲的,老夫的天花,才刚好呢,不适还未完全消散,自然毫无食欲,你出去打听打听,有谁得了天花,还吃的下东西的,好啦,好啦,你别操心了,颐和园里也有茶点的。”
他忙是换上了官衣,快步出了寝卧,那附近的下人见了房玄龄精神奕奕的走出来,个个惊讶不已。
房玄龄高声道:“准备马车,去颐和园!”
房玄龄乘坐着张家马车作坊特制的马车,很快就到了长乐门。
他得先去尚书省一趟,可到了尚书省,这尚书省上下,几乎所有人都是如丧考妣,房公没来,据说得了天花,这使许多人意识到,天花并没有这么多容易去除。
不少人,也开始微微的出现了一些天花的征兆,这使许多人更加担心起来。
何况,房玄龄乃是尚书省的主心骨,他不见踪影,大家伙儿,也没主见啊。
哪怕是杜如晦和魏征在此,也有一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众人见了房玄龄,这房玄龄神采奕奕,和每一个人都微笑点头,随即进了自己值房,杜如晦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房兄,你回来了出出事了,淮南道已有了确切的奏报,染有天花者,数十人,看来这淮南道的疫情,也将爆发”
“噢。”房玄龄轻描淡写的点点头:“是要小心防范!不过克明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性子还定不住,天花而已,很可怕吗?不要这么莽撞,走,随老夫去太极殿,老夫找陛下有要事商讨。”
杜如晦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咋,我还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