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能仅凭风陵渡口税官的说辞,就定下俺们的罪名吧。
在风陵渡那边,他们就对商队全部盘查了一遍,还给开了纳税票据,怎么到了这里就窝藏罪犯了,莫非是从黄河上钻到船上的?”史进冷声质问。
那都头见史进一言就道破他们的技俩,立马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角色,便转换态度说道:“确实是风陵渡的税官来举报的,所谓无风不起浪,本都头也不能只听你的辩解就断定你们没有窝藏逃犯。
你看这样如何,这艘船暂时由我们看管,你们随我进城到府衙,跟太守大人分说缘由,是非清白自有他老人家决断。”
天下的官府果然一般的做事方式,史进心里嗤鼻,硬的不行就开始迂回,等到了府衙人家的地盘,岂不是任人拿捏。
“何不让那税吏上前对峙,这点小事无需惊动太守大人吧。”史进说道。
那税吏见史进发现了他,当下也不在躲藏,走到人前,大大咧咧的对着史进说道:“本官早在风陵渡就看出你们这群人中有少华山的贼寇,只是我们人手少,拿不下你们,所以暂时放过,到现在你们还要抵赖吗?”
“你哪只眼看出我们中间有贼寇?”史进气笑道。
“本官当然有证据,不过要在太守府才能拿出来。”税吏顺嘴说道。
他当然没有证据,不过只要把这群人带入城,有没有证据就不关键了。
他提前赶到蒲州,就是提前和太守之子通气,准备白吃黑拿下这船货物,经风陵渡北上的客船,只要经他盘查后发现没有大来头,判断可以下手后,就联络陈世荣下手。
当初他费尽心思巴结太守府,一开始没人理会,后面还是因为这种谋划得到陈世荣的赏识,才跟太守府搭上的线。
这种无本买卖,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次,尚未有一次失手,也从没事发闹大,毕竟黄河上的冤死鬼多了去,也不差他们下手的这一小搓。
“想要俺去太守府对峙也行,好歹要出来一个能证明尔等身份的人。”
史进不再理会税吏,在他眼中这已经是个死人,思考片刻后,对着那都头说道。
看来需要公子出面了,都头吩咐手下去请陈世荣,他感觉出史进是个厉害的,想着能不动手的将对方带入城是最好的。
一会儿功夫,陈世荣坐着轿款款而来,他下轿后对着史进朗声说道:“兄台请了,陈某听说你有冤情想到太守府申诉。
在下不才,乃是蒲州太守之子,可为兄台证明面前的都头确是府衙的。”
“哦,既然如此,谁又能证明你的身份就是太守之子?”史进冷笑道。
史进知道这货肯定是太守之子,在蒲州城还没有人敢大着胆子去冒充,他就是要故意恶心对方。
这家伙看着慈眉善目,一副为你好的表情,大多数商人为了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而下意识的相信他能主持公道。
可史进心里清楚,他们这些人必然是勾结在一起的,若是信了对方的话,怕是会被吞的皮都不剩。
陈世荣见史进竟让他自证身份,立马就心生怒气,只是还没把人骗进城,不是动手的时机,他忍住气看了一圈,忽然指着郝思文说道:“此人号称井木犴,在蒲州城也算有点名声,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
郝思文不知陈世荣的勾当,但他本能的觉得陈世荣没安好心,刚要说些什么,忽见那货船东家猛地窜向税吏,另一旁,那个管家也冲着陈世荣而去。
“哈哈,今日叫你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史进一手抓住税吏,边说边拧断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