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翘着腿,理了理裙摆,显然对愔浓和这些姑娘们的回答很满意。
接着,她解下腰间绣着芙蓉花样的袋子,拿出别在腰间的烟杆,在烟嘴处洒上烟叶,用火折子点燃。
白烟缭绕。
呛鼻的烟味,萦绕在房内。
妈妈咂咂地吸了几口后,脸上涂抹的面粉随着她咂烟的动作掉在衣裳上,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着明显的纹路:“你们还得记住,你们日后的目标就是利用你们的年轻美貌为我赚取更多的钱,而你们此生活着的价值就是取悦男人,不管老的、少的,胖的、瘦的,他们都是你们的恩客。只有他们来弄月楼找你们,光顾弄月楼的生意,你们才能如今日这般活得光鲜漂亮。若是有朝一日,你们失去了青春和美貌,失去了恩客的宠爱,那你们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愔浓与其他姑娘们又齐齐应道:“是。“
江晚粥翻了一记白眼。
嗤!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观念?
可江晚粥不得不承认,弄月楼的妈妈每日给愔浓她们这样洗脑是有效果的。
如果只是一段时日,或许姑娘们还会质疑妈妈的这套歪理,但如果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重复这些歪理呢?
结果,可想而知。
……
愔浓最擅琵琶。
其他的女子同样各有所长。
有身姿曼妙学习舞蹈的,也有弹古筝的,吟诗的,作画的。
十五岁那年,出落得异常水灵的愔浓初次登台,她怀抱琵琶,指尖拨弄出旋律,以一曲《蕉窗夜雨闻名。
楼里的妈妈坐二楼观察男人们的反应,见愔浓一露面,便引得男人们移不开视线,当下认定愔浓奇货可居,便改了主意,没有着急将她的初夜拍卖。
愔浓的第一位恩客,便是沈炔。
那夜,沈炔与人谈完生意,醉醺醺地与同伴来到弄月楼作乐,恰逢愔浓正在弹奏琵琶曲,女子垂眸弹奏时的神态,让沈炔想到了故去多年的母亲。
旋律停止的时候,沈炔的醉意醒了两分:“蕉窗夜雨……”
于是,他花一千两的高价买下了愔浓的初夜。
愔浓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