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咋的,这才是真正的太平日子,我听说钦天监那边把大婚的日子查到了十月,回头咱们去徽州府,前几天听皇上念叨过两句,说是郑泽带着商船,保不齐也在徽州府商会的时候就回来了,这可是个好时机。”姜太后说。
陈瑜心里也高兴,本来就觉得在京城一直到明年十月可太憋闷了,再者京城那些个妇道人家挺难缠的,经过林家这一场,陈瑜是拿定主意避而远之,不惹那个闲操心的事儿。
真要说养老日子,苏家庄多好?望山看水有茶园,就算自己背着药篓子上山采药,也不会有人敢说一句没身份。
京城这破地方,你不合时宜的咳嗽一声,都可能被人家讲来讲去。
进宫的时候带来的茶叶成了姜太后和几位太妃的心头好,陈瑜也不吝啬,说往后春茶下来了,就派人送到宫里来。
这就让姜太后又想起来一件事:“您觉得咱们宫里内务府那边纳贡的话,天下各行各业做贡品,可行?”
这话,陈瑜没着急接茬,而是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说:“太后,臣妇觉得贡品这事儿成,这可是荣耀,但做贡品的人需要广而精,广是只要技艺好,做出来的东西一绝,都可以入宫,皇上的一句夸赞都能兴盛一个行当,精是要把控住做贡品的人或家族,鼓励更多的人力争上游,那才能让大越国的经济越来越繁荣。”
姜太后知道,这种事情苏老夫人必会往外推,苏家不需要做什么贡品了,天底下的好事,苏家取三就收手,从不贪,更不会恋战,就比如这玻璃,如果苏家不教出来,单单就这一样,苏家都能富可敌国,但苏家交给了朝廷,对皇上来说可不单单是忠心,更是疼惜和偏爱啊。
这大越国到目前为止,最尊贵的女人和最智慧的女人坐在一起,简直让三位人尖子太妃开了眼,更不用说几个一直都陪着的公主。
永和公主是长公主,先帝去的太早,儿女们长大成人的少,有两个长大成人的皇子,可心思都用在皇位上了,被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干净后,永和公主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十二岁的她,这几年来在宫里学到的不单单是规矩,还有本事,自己还觉得挺满意的,可见到了苏老夫人,再听苏老夫人言谈举止,心里就佩服得很,毕竟最初自己也知道是要让苏老夫人选孙媳妇儿的。
身为公主,让臣妇选,永和公主是有点儿想不通的,但现在明白了,苏家的门,进去不容易。
皇上到了议亲的年纪,都猜测皇后会出自苏家,可永和公主看到苏老夫人后,就知道苏家女儿不会入宫,哪怕是做皇后都会入宫,因为这位苏老夫人太精明了,无形之中,三言两语把公主下嫁的事情都躲开了。
接下来,永和宫主更吃惊的事情来了,皇上下朝就把苏老夫人接走了。
后宫的人都恪守一个底线,那就是不议政,因为是死罪,永和宫主知道这位苏老夫人肯定会议政,并且是皇上最信任的人。
这样的苏家,避而远之是好的。
皇城外,出门办事的苏谦修雪中策马飞奔回京,不远处一红衣姑娘催动战马也往官道上来,姑娘单手抓着缰绳,身体微微前弓护住怀里的孩子,催着战马……。
看到苏谦修的时候,一咬牙:“小苏大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