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玉莲一个人败兴而归,踏入家门的时候,秀儿都哭了,扶着她轻声说:“小姐,咱们不难过,回去找郭妈妈问问,这到底是不是亲人啊。”
李玉莲摇头:“不要问,不要问了。”
崔老夫人说要连夜回去徽州府,其实真实想法就是不见李家人。
要真是因为母亲的故去,疼惜爱女还情有可原,但李玉莲如今是无比笃定,崔家想要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弟弟。
秀儿怀疑这不是亲人所为,李玉莲何尝不怀疑?但郭妈妈是母亲的人,归根到底是崔家的人,如今式微言轻,更不能轻举妄动了。
回到府里,李玉莲没惊动任何人,第二天一大早秀儿都傻了,看着双眼紧闭的小姐躺在床上,吓得哇一声就哭了,出门直奔衙门跑去了。
李斯忠刚上衙,秀儿就跑来了,不等李斯忠说话,秀儿直接跪下了:“老爷,快回家救救小姐吧。”
“不是去了徽州府?”李斯忠起身就往外走,脚下生风还不忘问一句。
秀儿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面,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当然崔老夫人和李玉莲在河边的对话,她并不知道。
“小姐昨晚回来的很晚,就没去惊动老爷,这事儿秀儿也不敢去找老夫人。”秀儿抹着眼泪。
李斯忠急匆匆的进了李府,吩咐李府备车立刻去苏家庄接陈瑜过来,也没去母亲那边,直奔悦兰苑了。
陈瑜昨晚还在和苏芸娘说自己的法子呢,结果一大早李福就带着哭腔求上门,说李玉莲病了,具体如何不知道,但老爷急得不行了。
陈瑜带着针囊跟着李福出门了。
到了李府,陈瑜被带着直奔悦兰苑,看到高烧到昏迷的李玉莲,吩咐秀儿准备烈酒,开窗通风,衣服褪掉开始物理降温。
外间,李斯忠来回踱步。
陈瑜看了眼忙前忙后的婆子,自己不认得,猜想是奶娘之类的,就让她搭把手,自己再用银针降温。
好一阵折腾,李玉莲的高热才缓解了一些。
陈瑜坐下来给诊脉。
“外祖母啊,你好狠的心啊。”李玉莲突然坐起来,瞪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陈瑜眼疾手快的把人抱住,拉过来旁边的薄被子给她裹着。
再一看李玉莲又昏睡过去了,这还用诊脉?分明就是急火攻心了。
陈瑜开了方子交给秀儿去熬药,郭妈妈疼的在旁边眼泪就没停下过,陈瑜还要给李玉莲做物理降温。
“我们姑娘没事吧?”郭妈妈问。
陈瑜微微摇头:“现在说不好,这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这段日子舟车劳顿累坏了,孩子身子骨挺弱的,经不起这么折腾。”
郭妈妈擦着眼泪,跪在床边了,趴在李玉莲的枕边小声说:“姑娘可挺住了,挺住了才能团圆,老奴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听话,老奴保证能妥妥的接回来少爷们。”
李玉莲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郭妈妈的手腕,力气之大,捏的郭妈妈手腕都泛白了,只是她根本睁不开眼睛。
郭妈妈知道这是听到了,赶紧又说:“夫人在的时候就说要防备着点儿,给老奴留下了保住姑娘的物件儿了,只是少爷们没来得及准备,但老奴拼了这条命,也为小姐走一遭崔府。”
陈瑜起身退出去。
刚出门口,李斯忠就迎过来了:“婶子,玉莲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