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身上还有一些淤青的伤,新伤旧伤不少,说起来都怪我啊。”陈瑜趁机说了原主办的糊涂事,但可没说不给嫁妆,还扣了聘礼是为了给老四还赌债,只说是想要等芸娘生了孩子,给小股过日子,算是女儿的体己钱。
李老夫人摇头,不赞同陈瑜这做法,要知道不管咋说,女儿出嫁怎么也得给点儿嫁妆才是。
陈瑜抹了抹眼角:“老夫人啊,家里穷啊,拿不出来像样的物件啊。”
这话不能深说,李老夫人脾气不好不假,但懂得人情世故,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品头论足。
沉吟片刻,李老夫人对李斯忠说:“私下里问问是人情,该怎么办有法可依,你去办你的案,我今儿觉得身上爽利了不少,刚好送阿瑜回去,也看看着可怜的孩子。”
“母亲,您的身体?”李斯忠有心劝一劝。
李老夫人皱眉:“我好不容易遇到了个投脾气的姐妹儿,去看看能怎么着?你有心去准备马车。”
李斯忠没辙,只能去安排马车。
陈瑜自然不能拒绝李老夫人,再说了,李老夫人的意思是想要去看看芸娘是不是自己说的那么惨,明摆着的事也不怕看,再就是老唐家敢这么办事,陈瑜发狠要不让老唐家服,只怕想要给芸娘一个自由身都难。
古代,下堂、和离,对女人来说都难如登天,陈瑜心里再看不惯,也要入乡随俗的遵守游戏规则,想要改变这些,自己力量不够,苏家力量也不够,必然是要借外力。
这李家就是要借的力。
李福赶车,陈瑜和李老夫人坐在马车里,两个人一路上闲聊家长里短,到了苏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嘤嘤嘤的哭声。
陈瑜陪着李老夫人进门,李秀英就迎过去,眼睛红红的出声:“娘,娘你可回来了,官府把咱们家老五和老六都抓走了,二哥跟着去了。”
“不碍事,芸娘醒了吗?”陈瑜问。
李秀英强忍着眼泪:“还没醒,血也没止住,福娘守着呢,三嫂可能累到了,一早晨咳血了。”
旁边李老夫人听到这些都傻眼了,这是怎么一个凄惨了得?
最重要的是陈瑜一大早就去给自己诊病,全程都没有想要让自己帮忙的意思,要不是自己儿子想问一问,这事儿自己压根儿就不会知道,也就是说陈瑜没想要挟恩图报。
在李老夫人的心里,陈瑜的人品简直就没的说了!
陈瑜吩咐李秀英:“去煮点儿糖水来招待贵客。”
“哎。”李秀英冲着李老夫人福了福身,赶紧往灶房去了。
陈瑜请李老夫人进屋,李老夫人哪里肯?执意要去看看芸娘,陈瑜便带着李老夫人过去了。
灶房里,郑月娥正在熬药,李秀英过来小声说:“二嫂,我刚才做了个事儿,不知道对不对劲儿。”
“啥事儿??”郑月娥这会儿也是心乱如麻,只等着婆婆回来赶紧想办法呢。
李秀英说:“娘回来了,跟着来的老夫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我猜是县令她母亲,所以暗戳戳的告了一状,不知道好使不好使。”
郑月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李秀英:“你这主意够大了,咱娘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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