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老唐家不报官,天擦黑的时候你们俩再去。”陈瑜一转身,说了这么一句。
李福赶车来接陈瑜。
陈瑜穿着一身青色粗布大衫跟着李福去了李福。
家里郑月娥让福娘睡觉,她和李秀英伺候着,又给崔良秀熬药,苏二郎今天没出门,他知道唐家肯定会报官,毕竟人家是村长,跟衙门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交情的,他不放心。
这边,陈瑜到了李府。
李老夫人昨天缓过来后,家里人围了一圈,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在眼前,李老夫人的心就酸涩的很,如果自己这一口气上不来了,哪里还能看到儿孙满堂的情景。
所以看到陈瑜的时候,这感激的心情越发的浓重了。
“大妹子,辛苦你了。”李老夫人请陈瑜坐下来。
陈瑜笑了:“老夫人这是重赏之下,我就必须是勇夫啊。”
这话说的李老夫人哈哈大笑:“应该的,应该的,人只要活着比啥都重要,那些身外之物送给需要的人,才是物尽其用。”
两个人先聊着,陈瑜给李老夫人诊脉。
“老夫人平日里吃点儿清淡的,大油荤腥的尽量少吃点儿。”陈瑜说。
李老夫人挑起大拇指:“厉害,厉害,我这点儿馋嘴的毛病都看出来了。”
陈瑜给李老夫人检查,从体形面色上看,李老夫人呈现出来的是虚胖浮肿,面色发黄,再看舌相,舌头肥大,舌苔滑腻,舌头边缘有齿痕,脉象濡而滑,典型的痰湿体质。
“老夫人总是觉得头身困重,关节疼痛,肌肤麻木,经常出现耳鸣,对吧?”陈瑜问。
李老夫人点头:“对,这一天天的总觉得睡不醒,胸闷还痰多呢。”
陈瑜拿了银针放在旁边:“懒动,嗜睡,身重如裹,喜欢吃肥甘甜黏的食物,夏天还好,冬天就难熬了。”
李老夫人抚掌:“大妹子,你说的太多了,那我这病到底哪里的事儿啊?”
“阴阳失调,气血津液运化失调,形成了痰湿。”陈瑜看着李老夫人:“治疗也不难,但需要点儿时间,还需要老夫人配合才是。”
李老夫人看着陈瑜拿着银针:“要行针啊?”
“对,行针是一方面,还需要吃点儿中药,最有效果的是食疗,我给老夫人开几个方子,汤药和食疗的都有,等过段时间老夫人身体好一些了,也可以练一练五禽戏,强身健体对老夫人很重要。”
李老夫人叫丫环送来笔墨纸砚。
陈瑜不好意思的说:“老夫人,我能说方子,可我不会写啊。”
李老夫人恍然,让丫环把炕桌收拾一下,亲自执笔,陈瑜说,她写。
这就让陈瑜略有些诧异,就连在自己的家里,儿媳妇和孩子们都围着自己转,可李府不是,昨日也就李斯忠一个人在屋子里,今儿也不见媳妇儿和儿孙们过来,这李老夫人的性子难道说不好相与?
这是人家的家事,陈瑜当然不能问。
这边刚写好了方子,李斯忠就从衙门回来了,进门看到陈瑜在府里,想给李老夫人请安,之后坐在旁边打量了陈瑜几眼。
陈瑜给李老夫人行针,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李老夫人问了陈瑜家里的情况,陈瑜也没隐瞒,说夫君早就过世了,自己寡居带着儿女们一起生活,惹得李老夫人连连说不容易。
屏风后面的李斯忠眉头紧锁,听陈瑜给自己母亲告别,起身走了进来:“苏家大娘,别急着走,我有话要问你。”
陈瑜低垂眉眼,态度恭敬,心里盘算是不是老五和老六被带过来了?最好是这样,自己这大腿都抱好了,不用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