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声轻快,忽其歌达尔率领近两万轻羽军团开抵安可城前。五千穆伦希德的援军被部署至西边,截防敌方其他战区可能的增援,安可城城门亦未完全畅通,因而忽其歌达尔谨慎地没选择立刻发动总攻。
城门的争战进入白热化,到了如今,已不是哪方可以随心撤走的局势。
希洛特腰间浮动的金色铭文变得黯淡,盔甲亦是残破,唯有那张黄金大盾展现出无物可破的坚韧。
“咳...”
细微的咳嗽声在头甲内响起,鲜血从紧咬的牙关向外不受控制地涌出,希洛特半举大盾,凭潜意识反应挡住自上而下的雷枪和镰刃,些微露出的脚面又迎来阴险的刺击。
岑。
戟尖儿刺入鞋甲,那个男人依旧没选择挪退,他现在所站守的位置既是最佳,也是底线,一旦后退让出关要,敌方的突进将一发不可收拾。
城台后方,奶昔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为队长恢复着状态。高频次的调用让她身体能量接近干涸,她向储存空间摸去,不顾短时内多次饮用的抗药性,再灌下一支。
组队以来,妹子内心其实一直有个小小的坚持,就是那个男人倒下之前,来自她的后援支持必不能先断。
奶油味面包机械地跟奶昔施放着法术,瞳孔被那道铁塔完全占据,她们队里也有盾战,可从没给她带来过这种感受。
经过一段鏖战,第五域执行者察觉到那个恐怖的铁塔男人已是强弩之末,一时间进攻愈发密集起来。孤军深入敌后的爆鼠那一支呼叫支援很久了,城门这头久攻不下,忽其歌达尔又不见兔子不撒鹰,再这么下去会前功尽弃。
达巴斯向希洛特脚下斜插大戟,双手一前一后发力上挑戟身,欲要趁希洛特挥锤的空档破坏其平衡,谁知那插入希洛特脚下的戟尖儿像是在撬大山一般,纹丝不动卡在那里,根本没有动弹的迹象。
对面的头甲内似乎发出嗤笑声,背后更似有无数双眼睛火辣辣地盯着自己,达巴斯满脸通红,使尽浑身力气还是没能撬动,为避免继续丢人现眼,试图回抽戟身。
铛!
一抡金色巨锤庞然坠下,敲打在大戟杆刃接头处,达巴斯双臂发麻,虎口剧痛,但不敢撒手,怕的是一撒手,爱戟就再也拿不回来。
铛!!
第二锤很快落下,再次敲打在同一处,戟头被砸进地里,然后遇到了某种坚硬物体,达巴斯心中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趁着希洛特抡锤砸戟,其余第五域执行者的远程攻击不要钱似地扑向他。
铛!!!
第三锤接踵而至,达巴斯虎口开裂,两道血流从戟尾沿着戟身向下流淌,他身边卷起风声,甚至动用了战技。
铛!!!!咔!
第四锤的锤声与断裂声同时响起,达巴斯突然觉得手上一松,整个人直接后仰倒飞出去,砸进后方的人堆里。
哈...早tm看你不顺眼...
盯着脱断在地的戟头,希洛特喘着气神经质般低沉笑了两声,随后抬首望向门洞外,那头远处有数不尽的乌驹骑兵。
看来是等不到并肩作战了啊...
希洛特有些遗憾,莫名回想起与门哥畅饮吹牛的场景。
正当他想拾起最后一股劲拼命带走两个之时,两匹身冒黑烟,眼眸血红的高头大马从安可城西方横插进战场。
“哥来了,老希,是男人就给老子撑住了!”
人未至声先到,呐喊熟悉,称呼更是熟悉,面甲之后,希洛特本暗沉下去的眸子瞬间重新点亮,疲乏的肌体如同被灌注妙药般涌现出一股力量。
这是生的希望,源自莫名的信赖。
木然辅助的奶油味面包也听到扉哥中气十足的呐喊,小脸振奋起来,秘药喝起来感觉都不是那么肉疼了。
她倒没有太担心自己的安危,除开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的,储存空间还有好多保命道具没用呢!
“话说,我觉得你男人有点中二的...”
白旋风马背上,旗袍妹子捋了捋鬓边的发丝,凑上前在何焕焕耳边吐气如兰。
“鹅鹅鹅...他就这样...”
何焕焕娇笑着扭了扭脖子,旗袍妹子呼出的气让她有些痒痒。
“慢着,谁跟你说那莽子是我...我男人??”
她突然反应过来,想起刚刚自然的接话,小脸肉眼可见变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