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主子先后都上了车,唯有青玉迟迟不来。
陆应淮有些坐不住,他担心他们再不回去,镇北侯夫人估计就直接杀过来了,到时候场面一定精彩至极,他想都不敢想。
然而他刚一撩开帘子,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身穿一袭青衣的小丫头叉着腰站在不远处,正指挥着几个身强体壮的护院搬箱子:“手脚轻一点!这箱子里放的可都是上好的玉石头面!若是磕了碰了,把你们卖了都不够赔的!快!手脚放轻,都抬到车上去!”
“哎哎哎!没看那车上都堆满了吗,怎么还往上放啊!这箱子可都是红木的!娇贵着呢,可不敢磕碰!再拉一辆车来!赶紧呐!”
听到这咋咋呼呼的声音,薛姝无奈地扶了扶额。
这丫头,真是个会折腾的。
陆应淮探头往后头一看,只见他们这辆车后面已经排了三四辆车,而且都放得满满当当,这架势跟搬家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
这下好了,不出半日,全京城的人就会知道,薛岳逼走发妻和发妻所出的一对子女的事情了。
京城诸人知道了,皇帝也就知道了。
这是这小丫头在为自己主子出气啊!
薛岳自以为只要自己能堵住逍遥郡王的嘴,他掌掴亲女的事情就不会被皇帝知道,却没想到,自己还在书房里装惨卖可怜的时候,此事已经在外头传得人尽皆知了。
逍遥郡王也实在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他就认准了“打女人的人都是人渣”的这个死理,哪怕薛岳嘴皮子都要磨破了,哪怕堂堂一朝左相都要给他跪下了,他也还是无动于衷,闭着眼睛往那一坐,气得薛岳直咬牙。
也不能怪薛岳卑微,毕竟如今拿着他把柄的可是郡王,天潢贵胄,拿捏自己跟玩儿似的,偏偏自己又没有反制的能力,可不是得多多费上些嘴皮子吗。
然而最后,他嘴皮子都要磨薄了也依然不见逍遥郡王动摇,薛岳无奈,只好咬着牙把人送出了大门。
逍遥郡王出了左相府便直奔皇城,分毫都不耽误。
另一边,薛家的马车缓缓在侯府门前停下,镇北侯夫人和陆应澈连忙迎到了车边,伸着头看车里的情况。
薛姝累得狠了,受不住马车的颠簸,早在半路就睡着了,到了地方,众人也没喊她起来,由陆应淮抱着入了侯府,又径直去了早就已经收拾妥当的院子。
镇北侯夫人就指挥着下人,把后头车上的那些箱子一一抬下来,也送过去,然后便拉着薛陆氏的手,回了主院。
“你可一定要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镇北侯夫人语气急切,连盏茶都来不及上,便拽着薛陆氏的手问道,“那薛岳装君子装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翻脸?还敢动手?”
薛陆氏叹了口气,道:“下人来说,说今日逍遥郡王去府上,要姝儿帮忙引见引见他的那位朋友,姝儿不愿意,他就跳了出来,一言不合就动了手。”
听罢,镇北侯夫人才点了点头:“原来是借着逍遥郡王的势力,那这事儿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