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仪不存，五行紊乱，二人内力在体内运行都不甚通畅，彼此忌惮之下，不敢再随便出手。

谷梁沙拄刀而立，叹息说道：“说句实话，你给我的压力，甚至不如当年。”

何赤明神色暗淡，语气有些萧瑟地回道：“是你变强了，你们七人都是天之骄子，而我......为求长生，我已近二十年，没再跟人生死搏杀过了。”

谷梁沙质问道：“我大哥不是你伤的？”

“尽管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我伤不了沈百城，哪怕拼着玉石俱焚的决心，也伤不了他。”不知为何，何赤明忽然变得无比悲观：“谷梁沙，你不懂，你死我活的江湖恩怨，早已不是我所追求的东西。”

“但你却为一己之私，屠杀了无数无辜之人。”谷梁沙对何赤明自诩清高的说辞，不屑一顾：“你依旧是魔，只是从雄霸一方的魔尊，变成了恃强凌弱的渣滓而已。”

何赤明微笑：“随你怎么说、随世人怎么说，我仅是追逐于自己的本心罢了。”

谷梁沙试探道：“今日之前，我从未想过，像你这样的人，会臣服于人下。”

“呵呵，谷梁沙，你经历过绝望吗？”何赤明被谷梁沙的话，逗得发笑，他边摇头边自嘲道：“当你崩溃到绝望，忽然有人出现，他要给予你触手可及的希望，而代价仅是低头臣服之时......

相信我，你也会同我一样，选择接受。”

“......”

谷梁沙仅能沉默以对，何赤明说的不错，他不曾经历过真正的绝望，自然也没资格品评何赤明的选择，但一颗除魔卫道之心，并不会被任何悲情所改变。

“沉默了？”

“给予你希望之人，便是那‘圣人’？”

“何必明知故问。”

“大哥，可是被他所伤？”

“能让‘圣人’亲自出手，是沈百城命里的无上荣耀。”

“你那最后一口混沌之气，蕴五行至理、奥妙无端，分明是道门武学，你这邪魔如何学得？那‘圣人’可是道门出身？”

“你明知，我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又何必多言？至于那五行至理，我幽影门的‘大五行颠倒经’中，也有囊括，我便不能推陈出新吗？”

“‘大五行颠倒经’是你们幽影门的武学？血影老人的传承，何时又多出一本？”

“......”何赤明呼吸一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无奈沉默许久，才叹声说道：“你是从何处得知，我幽影门开派祖师之名？”

谷梁沙答道：“自然，是从幽影门的藏书楼中得知。”

“那不是，被你们付之一炬了吗？”何赤明先是疑惑不解，继而恍然大悟，对着谷梁沙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们七个嫉恶如仇的少年侠客，竟然看得上我幽影门的典籍？哈哈，倒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迂腐！

怎样，我幽影门的武学，可还好用？”

谷梁沙摇头否认：“邪道典籍，我们兄弟七人自不会看。”

这厮怎么反复横跳，何赤明皱眉问道：“那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