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爱她,是他一厢情愿,是他一个人的事,说出来只会令她不舒服想要逃避。
因为,她并非像他爱她一样的爱他。
如果她也爱他的话,只会开心接纳他的一切,互相喜欢互相爱慕,互相拥抱彼此,又怎会因此而心生歉对感呢?
说到底,她一直以来只当他是恩人,只当他是亲人,对他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想着这些,他心里发苦,干涩地舔了舔唇,才发现就连嘴巴也是苦涩的。
他苦笑着同她道:“小东西,有一点,我有必要跟你再说一遍,五年前,是你先唤醒了沉睡千年的我,才有了后面所发生的这一切,是你救我在先,给了我五年新生,你那所谓的愧疚感,来的莫名其妙,其实是没必要的。”
秦菱被他这么一强调,心中确实轻松了不少。
见他嘴巴发苦,想到他才喝下那么多苦涩难喝的胆汁,不发苦才怪呢。
于是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到榻边喂他。
“姐姐,等会龙儿虎儿知道你醒了,定然会开心得跳起来,你是不知道,之前的你有多吓人,往后,可不许你再这么吓唬我们了喔!”
九殷一口气喝完她递过来的水,喉结滚动道:“这些天,照顾着我,你辛苦了。”
“不辛苦,跟你学的。”
秦菱对着他明媚一笑过后,起身走到桌边。
放下茶杯时,脑子里莫名浮现出司澜宴被包裹成粽子、狼狈不堪躺在破旧木榻上的惨烈样,心中又是一抽一抽的疼,便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虽然她背对着九殷的,但九殷耳尖,听见了她的轻叹声,挑眉询问:“狗皇帝伤得很严重吗?”
秦菱蓦然一怔:“姐姐,你怎么知道啊?”
九殷:“猜的。”
秦菱就好似被抓包的小偷,站在榻边慌乱解释:“姐姐,我只是想到,他是为了救我,才变成那样的,担心他醒不来变成木僵,这样我就成了罪人......”
“没想到,那暴戾无情的狗皇帝,会为了你,而不要命。”
九殷对于这个爆炸性的信息,感到有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司澜宴是冷酷无情的,最爱的是他自己,万万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小女人不要命。
一提到司澜宴,秦菱就心烦意乱地紧蹙黛眉:“我也没想到的。”
五年前,刚解蛊那会,狗皇帝还说过她的生死与他无关,还说她死了他还更好的。
可她假死出宫后,他又悲痛欲绝之下,短短几日就白了数十根头发。
不见了她,又要死要活的,寻找她五年。
再次见她,又放低身段卑微的认错忏悔,任她打骂,任她拿刀捅他,又总是讨好她求她回去。
眼下又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
狗皇帝是有什么大病吧?神经病?疯病吗?
九殷感知得到她心底的难过担忧,以及一丝慌乱歉疚,便望着她又道:“其实,你不用同我解释的,我并不是你的夫君,司澜宴才是。”
秦菱鄙弃地说:“不是,他不是我夫君!”
九殷见她还看不清自己的心,摇头叹息又道:“小东西,你本来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人,会因他为救你重伤而难过,而担心,是正常的,毕竟,你们曾经有过感情,有了共同的孩子,是夫妻,而不是仇敌。”
秦菱猛烈摇头:“没有,我对他也没有感情!”
九殷已死过一次了,此次醒来,不知为何,对于和秦菱之间的感情已经看开了许多,也清醒了许多。
他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望向窗外碧海蓝天,绝美菱唇扯出一抹浅淡笑意来。
“小东西,感情上的事,是讲究缘分,讲究先来后到的。”
“本身你便是已有夫君的人,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彻底断掉,只是出现了矛盾波折,阻碍裂痕,你们之间还有情,有爱,有牵绊,而我,是插足你们感情的第三者。”
“你并不爱我,一直以来,只当我是恩人和亲人,那日,你并不是真的想和我成婚的,我记得,你本来是拒绝了我,只是被救命之恩胁迫了而已。”
“所以,只有我是多余的,是我妄想了,我识趣的退出这段没有结果的三角关系,不会再拿恩情压你,也不给你增添负担了。”
“有句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也不会幸福,不如,就让我继续当你的姐姐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趁咱们还没有深陷泥潭,及早抽身,别让错误继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