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是谁?”
张宁暴跳如雷,如同一只狂怒的母狮子。她想不到唐粥竟然会干出那么没脑子的事情,面对两千匪徒竟然眼都不眨就这样冲了出去。
这不是傻瓜是什么?
气氛有些沉闷,张宁气喘吁吁,润红的脸色也掩饰不了眼神之中的疲惫。调配人手,防范敌人,这些已经消耗了她的不少精力。
她完全有理由生气,最为可气的是唐粥竟然不带着太平道弟子,不带着吕卫,而是带着那些投降了的匪徒去拼杀。
天啊!有谁听说做了贼的人能改掉贼性的?不用对面动手,唐粥的脑袋恐怕就会被这些山贼割了送给旧主子。
“柳芽儿!”张宁无力地甩了甩手,叹息道:“去将我这个任性的傻弟弟给我带来,不!给我绑来!”
蔡柳芽拱手一礼,走了出去。杨丰神色如常,跟着走了出去。
左宗年甩开波月的眼色,也走了出去。
哼!波月撅起了小嘴,跪坐在一旁为张宁捶着肩膀,只是素唇已经翘到了天上。
“你啊!也要安分些,等到回了广宗,我向道师请求将你嫁给宗年,圆了你的念想可好?”
丽人闻言,脸色如同盛开的朝阳一样泛起了红云,手下不觉轻了些。
看着面前玉人能够找到幸福,张宁脸上挂满了鲜花一样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波月眼中未免有些苦涩。
小姐虽然身为道师后人,太平道圣女,但是却并不如众人眼中的那般活的恣意。甚至,连普通天伦之乐也难以享受到。
谁家的父亲会让女儿像弟子一样称呼自己为道师的?波月知道,小姐和道师之间的关系恐怕只有那仅存的血脉之情了。
小姐幼时道师奔求功名,功名未竞,人就入了山修了道,等到小姐牙牙学语之时,道师学成归来,开始了太平道传教之事。十余年来,太平道扩张迅速,小姐也就在这种日子之中长大了。
幸好她身边还有我们这些道师收养的孩子陪伴,让她不会如此孤独。
“小姐!放心吧!宗年一定会将唐师兄劝回来的!他们不是那种莽撞的人!”波月一边开口劝慰,一边为张宁梳理着后背。
张宁听了却是神色一惊,眼皮直跳。坏了!
“上次柳芽儿侦查敌军还有多久来到这里?”
“还有······”波月掰着手指,终于算明白了:“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山路难走,大军行动不易,又要不惊动我们,恐怕还要更加费时!”
“怎么了?”
波月还在无知地问着,张宁已经急匆匆起身离开了。
“小姐!小姐!你的剑!”
“该死的杨丰!一时不查竟然让她给溜了!你的左宗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看着吧!他们三人现在一定已经开始商量着如何破贼,说不定已经出了寨门了!”
“不······不会吧?杨丰对柳芽儿姐姐有意,柳芽儿又对小姐您忠心耿耿,他们两人应该不会······”波月眼泪都出来了,若说众人之中谁最讨厌打仗,那么非她莫属。
张宁嘿嘿冷笑,脸色像是一片乌云:“正是因为柳芽儿对杨丰也有意,所以那个混蛋才能找到间隙离开啊!他们三人一旦动手,整个吕卫就要惊动了!”
“啊?”波月听完张宁的分析已经彻底傻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