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还未大亮。
灵剑山的清晨,是沐浴在云海之中的,一丝光亮才一落下,山巅之上便可看见彩云连片。
而此时此刻,叩道峰弟子居所北面,一座百丈见方的棋盘广场之上,一道道白袍身影各自立于一处落子之处,扭动关节,活动着身体。
“这叩道峰顶上的景色,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是啊!若是往日,这个时候起床多半清醒不过来,可是一望向这大片云海……”
正当众人三五成团闲聊之际,忽然一道身影脚踏飞剑,从云海之中纵身而来,飘逸大气,一道玄色缎带在腰间随风抖动,有几分脱尘之气。
“这位师兄好生俊逸!”
有几个女弟子望向那踏剑而来的身影,眼中闪动起惊艳之色。
那踏剑之人背后乃是太阳,其道大光,衬得其身形有几分伟岸,随后此人半空虚踩几步,落在了棋盘广场之前的半丈高台之上。
仔细看去,此人长得确实面色如玉,五官标致,乃至于有几分女相。
“在下宋宇治,在此见过诸位师弟师妹!”
踏剑之人嘴角噙着一抹淡然的笑意,拱手望向众人,微微仰面,反手握剑,一副少年意气的模样。
“好生有礼的师兄!”
“谁说不是呢?比这些毛手毛脚,不知礼数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几个女弟子凑在一起,望着那踏剑之人,眼里就快冒出星星来了。
“切,日后我等成了师兄,也装模作样,师妹们不过是被那伪装所骗罢了!”
忽然有人没好气地开口说话,顿时引来了众女弟子的白眼。
“哟!这爹生娘养的长相,养尊处优的举止投足,也是你装的出来的?”
一旁的女弟子翻了个白眼,说道。
“你!”
那人一时语塞,被一旁的肥壮身影拉了过去。
“哎!好兄弟,咱们何必与这些小女子斗嘴?来年骗小师妹可要记得带我一个!”
李奇文嘿嘿一笑,把那颇为冲动的男弟子搂了过来。
听李奇文这么一说,那人顿时就不那么憋气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不知偷偷说起了什么。
“众位师弟师妹,师门命我为弟子教习,教导大家修道与练剑之术。”
“而今日,我将首先教给各位,这让人寒暑不侵的心定内视之术。”
说完,宋宇治盘膝坐下,众人也随之坐下,带着几分向往,跟随着宋宇治修行起来。
“咦!我同室的罗兄弟怎么不见了?”
李奇文看了看身旁的空位,有些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半个时辰过后,宋宇治领着众人开始练剑。
一群新入山的弟子在最初的兴奋和新奇感过后,逐渐发现这长剑使起来真是累活,不常使剑的人跟随着宋宇治练习基础剑法,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开始胳膊酸疼。
“沉肩坠肘!对,就是这样!”
宋宇治笑着夸奖了一下女弟子,那女弟子的脖子肉眼可见的泛起了红晕,一脸羞涩地低声说道:
“多谢宋师兄。
“咦?这位师弟怎么没来?”
宋宇治看着李奇文身旁的空位,看向了李奇文,问道,
“可有人知道这位师弟哪里去了?”
刘奇文立刻摇了摇头,说道:
“我起来之后就没见到罗兄弟。”
宋宇治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好不容易入了山门,岂能怠于修行?”
话音还没落,忽然众人之间一个衣着散乱的身影从广场之外快步走了过来。
此人发髻散乱,满脸灰尘,不是方墨染还能是谁?
“罗兄弟,你可来了!咱们宋师兄正想问你去哪了!”
李奇文挥了挥手,高声喊道。
宋宇治一脸肃然地拍了拍李奇文的肩膀,示意他好好练剑之后,走到了方墨染的面前,说道:
“这位师弟,门内长老可是对你们寄予了厚望,你岂可如此怠惰?”
方墨染心知自己理亏,于是满脸诚挚地认错道:
“宋师兄说的是,师弟再也不敢了!”
闻言,宋宇治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是宗门派我来教习你们,我自然不可失职,但我又见你似乎不愿练剑。”
说着,宋宇治手中灵光一动,从储物袋中取出来一柄和众人无异的长剑,面色肃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若是你与我比剑胜了我,你日后就可不来,如何?”
方墨染一眼看见一旁的李奇文满脸得意的就要说什么,赶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哪知那小子嘴巴简直就是个大喇叭,毫不在意方墨染的目光示意,大大咧咧地说道:
“罗兄弟的剑术,可是在吕自流吕长老手下走过三招的,哪里还用学?”
闻言,方墨染无奈地叹了口气。
祸从口出的道理方墨染自然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这祸能从别人的口里出……
“哦?难怪师弟不来这早练,是真认为师兄我教不了你了?”
宋宇治皱了皱眉,握着腰间的佩剑,冷声说道。
“不敢,都是李奇文乱说,师兄可莫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