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孽啊,我家三儿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混账东西,生了个扫把灾星,这么祸害我家!又是偷我家嫁妆,又是教唆我儿跟我离心分家,世上天天死人,咋不死了这些黑心肝的去啊!老婆子的命真是苦啊!”
“娘,您可算是来了,您再不来,我这命都的交代在这了!你看,我这脸都给挠成什么样儿了!”张冬梅刚跟方燕掐了一架,现在浑身都是灰,头发都散了,脸上更是又是数道红痕。
看到赵李氏过来,她顿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告状。
“什么,他们还敢打你?你可是他们的大嫂,大伯娘,他们居然跟你动手,这还有没有天理,老三一不在家,个个都要反了天了是吧?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他们,今天他们打你,改天是不是要把我这个老婆子也给打死了!”
张冬梅是赵李氏派过来的,现在看事情非但不顺利,还吃了亏。这在赵李氏看来,那就相当于是活生生打她的脸一样。
赵李氏怎么肯让人儿媳妇一家坐到她头上作威作福,当下就决定要好好给他们一顿排头吃。
赵宛舒出来后,就看到院子里多出了个个面容刻薄的老婆子,瞧着四五十岁左右,脸如同树皮一样皱巴巴,额尖腮凹,眉心纹路深刻,瞧着就是个易怒,爱算计的。
此时,对方见了她,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就朝她呼来,“你个丧门星,你还敢出现!”
赵宛舒根本不会站着挨打,连忙退后了两步,避开了那个大巴掌,就往旁边看热闹的身后一躲,“奶,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上来就要打我!”
“没有教养的东西!你还有脸提,你看看你大伯娘被你打成什么样儿了!也是,能做出那种丑事的林氏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还说什么耕读之家的姑娘,我呸,就生了副黑心烂肠,我当初就是信了邪,才让那祸害进门!你还不快给你大伯娘道歉,再赔钱去看伤!”
张冬梅一听赔钱,眼睛一亮,“对,赔钱,赔二……四两银子才行!”
“大伯娘看个脸竟要花四两银子吗?那可是咱家一年的嚼用了啊!”赵宛舒扬眉。
“那当然,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脸,可不能马虎!这上好的去疤膏,还得买点营养的东西补补,都是的用钱的。再说了,她是你大伯娘,就是多要点,那也是你孝敬她。还不拿钱出来!”赵李氏虎着脸道。
“阿宛你信她个鬼?她张氏是金子做的脸皮子吗?剐蹭一下就要四两银子,那我这脸伤不得要她个二十两啊!”方燕拐了出来,她脸上也有好几道抓痕,是刚才打架留下的,“我呸,满嘴喷粪的东西,张氏你的脸是我挠的,别平白污蔑阿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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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梅跳脚,“方燕,你——”
“你什么你?都说人要脸树要皮,你张冬梅就是没脸没皮!你把林氏给推得差点流产,现在人还在屋里生死不知呢,你还好意思在这讹钱,也不怕天打雷劈啊!”方燕可不怕她,她夫家多的是男丁。
她跟张冬梅积怨已深,当初她落水被小叔子救了,张冬梅满嘴嚼蛆,到处说她跟小叔有私情。要不是她丈夫信她,她差点儿就要被沉塘了。
后面张冬梅还到处散播谣言,毁她名声,她是真的恨透了她。
赵李氏没想到半路还跳出个程咬金,她不敢跟方家叫板,谁不知道方家人护短,到时候没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所以,她直接无视了方燕,目光灼灼地看向赵宛舒,“孽障,你就这么让人欺负你大伯娘吗?你大伯娘既是在你家挠上的,那你就该负起责任来,这去疤的膏药怎么也得二两银子,就你家出了。”
这小妮子向来软和,她就不信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