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浪了一整天,星期一一大早易贺就到了教室。 “艹,快点儿,把作业全拿出来给我抄抄。” “要哪一门?” “哪一门都要,快点!” 那帮兄弟很给力,每人负责找一科,很快就将所有答案放到易贺面前。 易贺头也不抬,奋笔疾书,抄了个昏天暗地。 旁边那些人直纳闷。 “易哥,你怎么一门都没写啊?不对,易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是爱写就写,不写拉倒吗?什么时候你也想抄作业了。老班又拿你没办法。” “就是啊易哥,你这样上进,让兄弟们很害怕啊。你不会是真要抛弃我们了吧?” “不可能,易哥不是这种人。据我的初步分析,应该是因为嫂子。” “怎么说,怎么说?” “你们想想,昨天我们找易哥浪,他说没空,那他都跟谁一起浪了?还有,月考嫂子成绩那么好,易哥真不是为了向嫂子看齐?” 有人一拍桌子:“好,破案了!” 正专心抄作业的易贺笔尖一抖,作业本上划了一条长长的横线。 “浪儿,你找死是吧,作业本叫你毁容了。我艹,忘了件大事,还有作文。快,借篇作文给我抄一下。” 众人一脸“你是傻逼吧”的神色--两篇作文一模一样,你是怕老师不能发现你作业是抄的吧? 易贺急得抓耳挠腮,忽然一张纸从天而降。 “给你吧,你自己再抄一遍就行了。” 易贺凝眸。 阮绵咬着嘴唇,一霎不霎地看着他。 时间空格三秒,易贺接过那张纸:“谢了。” 阮绵轻轻摇头,小声道:“不用谢。” 以易贺引以自傲的手速,终于在上课前十五分钟将所有作业搞定。 然后,当然就到了快活一支烟时刻。 易贺背靠栏杆,吹了个烟圈,依然在吹他刚才的神速。 “易哥这手速我是服气的。” “就是,肯定是从小就躲被窝里练出来的。” 易贺:“滚!” 旁边人大笑:“滚什么滚,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还是个小处男。你都处男了,除了用五姑娘伺候你,你还能依靠谁?” 易贺脸不红气不喘:“管你屁事,老子就是天天打飞机,想得也不是你。” -- 容佳刚走近这群人时,就听了这么一嗓子。 她本能地皱了下眉,并在心里暗一句流氓。 而说话的人,呆住了。 不止说话的人,旁边的人,都一起呆住了。 容佳换上了校服,走路又没有声音,这帮人抽烟抽得得意忘形,竟然都没有发现她。 空气忽然安静,片刻后,这个小群体发出了一声暴笑。 “易哥,你打飞机时想着谁?” 所有目光都落到了容佳身上。 容佳冷着一张脸,刚想走开,手腕忽地一紧,随即一股很大的力道拉了她一把,她一个不稳,踉跄了一下。 易贺从后面接住她,把她半抱在怀里。 “你们还不快滚!” 众人会意,大笑着作鸟兽散。 容佳脸上已经冷得结冰:“放手!” 易贺稍一松手,飞快地将她在怀里转了个圈,又在她想逃开时,一把勒住容佳的腰。 教室里面,早已经是一片抽气声。 易贺是有过不少前女友,但是从没见过他跟谁这么亲密过,甚至还有小道消息称,他从没亲过那些女生,连初吻都还在。 难道就是为了等容佳? 容佳这时反倒镇定下来,只冷冷地看着易贺。 “你知道什么叫尊重吗?” 易贺答得那叫一个从善如流:“知道。所以以前打飞机,我都是想着那些女明星,昨晚,我想的是你。你放心,以后我的每个飞机都只为你而打。” 他松开手,扶了把容佳,帮她站好了,还顺手抻了下她身上微皱的校服上衣。 “去上课吧。” 语气甚至算得上深情款款。 容佳扭头就走。 而里面的阮绵,红了眼眶。 -- 自上星期月考结束那晚的事后,容佳和班上,宿舍女生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 中午容佳回宿舍,进门前明明听到她们热火朝天地讨论什么,但她一推门进去,那帮人立即集体噤声。 容佳不以为意,将饭盒放到架子上,换了拖鞋,又去了趟洗手间,准备爬上床时,她瞅了眼阮绵手中的零食。 “开心果?能不能给我点吃?” 阮绵有点呆,反应过来后,忙抓了一大把给容佳。 容佳观察能力强,据她推测,阮绵家境应该不错,虽然阮绵说她父母只爱弟弟,但是阮家父母应该没在金钱上短阮绵的,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多的衣服,鞋子,零食不断。 阮绵这一带头,其他几人也立即问容佳要不要吃自己的东西。 容佳全部都拿了一点,又将事先准备好的小紫薯干拿出来跟大家分享,很快,宿舍里又热闹起来。 这个年纪的女生,可能会有小女生的虚荣,会嫉妒,但是大部分本质都很单纯,而零食,是一个很好的沟通媒介。 人生路上,知己难求,不过只是一年的舍友或者同学,能够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更深层次的东西,容佳不想触动。 有现在这种笑声,已经足够了。 -- 下午清点语文作业时,没写作文的人的名单里,易贺看到了阮绵的名字。 他早晨急着完成任务没细想,现在稍一思考,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般情况下,谁也不会傻到写两份作文,所以只能是…… 下午放学时,阮绵刚要离开教室,有易贺身边的人叫住她。 “易哥有话跟你说,你跟我来。” 此时的易贺,正坐在学校外面某家小餐馆的小包间里,陪同他的,是他的两个发小。 潘予誉:“易哥啊,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严肃正经?” 钟浪:“就是,我都觉得不习惯了。该不会是被魂穿了吧?” 易贺:“滚!” 两人晚饭还没吃,表示不想滚。 易贺透过玻璃窗,看着校园里虚无的某处:“我都在追你们嫂子了,再跟别人牵扯不清,也太不讲究了吧?” 那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还真没发现易贺竟然也是个讲究人。 钟浪:“你对容佳来真的啊?为啥,就因为脸长得漂亮点儿?” 潘予誉和容佳同班,觉得自己比较有发言权:“她不是漂亮点儿,她是真漂亮。不过易哥,这就肤浅了啊。我妈可常在我面前唠叨,娶妻得娶贤。” 易贺没吭声,因为阮绵被领了进来。 她看起来很紧张,做错事了一般。 易贺一抬手。 “坐吧。” 阮绵怯怯地坐下。 易贺对领阮绵进来的人:“让老板上菜,快点儿,还有人急着回去上晚自习。” 不一会儿,菜上来,易贺也不说找阮绵所为何事,带头拿起筷子,一声不吭地吃起了饭。 阮绵被这阵势弄的,根本是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挨到吃完,易贺让其他人出去后,随手点了一支烟。 “今天这事,谢了。是我没考虑周到,害你挨骂。” 阮绵声音小的如蚊子叫:“不用谢。是我自己愿意的。” 易贺话音一转:“这正是我找你的原因。阮绵,我这人呢,特不喜欢别人逆我的意,你以前总缠着我,让我觉得你特别烦。可能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好,我道歉。但是今天我得跟你说清楚,你别执迷不悟,我真不喜欢你,咱俩没可能。” 阮绵眼圈一点点红了。 “是容佳吗?” “其实没有她,咱俩也没戏。不过现在有了她……”他烦躁地狠抽一口烟,“算了,我也能理解你的一点心情了。就这么着吧,我能做的都做了,你以后再怎么样,可真就完全不能怪我头上了。” -- 易贺从小包间里走出来,里面还有隐忍压抑的啜泣声。 易贺弹了下烟灰,皱着眉:“喂,你们哪个留一下,帮着劝劝她。我真没办法见女生的眼泪,忒麻烦了。” 三人都想推脱,最后钟浪成了那个倒霉催的,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钟浪:“易贺,我艹你八辈子祖宗。” 易贺转回头,冲他吐了个烟圈。 “从易正源开始艹,艹完了我叫你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