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朱棣王府。
“查到什么结果没?”朱棣端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一柄小折扇,气定神闲的看向面前跪着的二人。
那二人始终低垂铁脑袋,默不作声。
“嘶……。”
朱棣随即摸了摸鼻子,又将目光瞧向一旁闭目养神的姚广孝,嚅嗫了一下嘴唇,才问道:“和尚,你倒是说句话呀?”
“我记得四皇子之前遇事也不似这般踟蹰不前,今天这是怎么了?”
姚广孝闻言,半晌的功夫,才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反问道。
“你看,雄儿突然病逝,他来了又能怎么样?照样不是没办法,还有在玉米幼苗培种这件事情上,二哥和三哥又如此冒犯,父皇竟至若惘然。”
朱棣见姚广孝不但没有分忧解难的意思,还变着法儿的质问自己,当即起身,慢条斯理的分析了一阵。
“四皇子就藩北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二殿下与三殿下如何如何,那是他们的事儿,可你不一样!”
姚广孝听完朱棣的分析,这才文笔对题的谈及此事。
“和尚,继续说下去!”朱棣知道姚广孝开始关注此事了,由是脸上的神态也不似刚才那么拧巴,转瞬间变得平和了许多。
“没什么好说的,你吩咐手下办的事情,还是就此作罢的好!皇帝跟那位仙人的交情,不是你我可以妄加猜测的……”
“咳……咳!”
姚广孝说到这里,轻轻咳嗽了几声,随即押了一口茶,又继续分析了下去。
朱棣则是目不转睛的瞧向姚广孝,似乎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关系到整个事情的走向。
“虽然仙人对太子皇儿病情加重束手无策,以至于小家伙幼年早夭,但你看看皇帝近几日对仙人的态度可有所改变?”
“没有,这跟我吩咐下去办的那件事情,又有什么联系呢?”朱棣越听越糊涂,但心中却隐隐生出了一种不测之感。
“还有二王挑衅仙人的事情,皇帝之后是怎么处置的?有时候表面上跟实地里的差距是你想象不到的!”
“还是罚他们在先农坛协助吕昶培养玉米幼苗嘛!”
“哦!我明白了!”朱棣这才恍然大悟,随即重重的拍了拍大腿,朗声大笑。
“明为协助办理农差,实则延迟了他们回蕃就职的日期,难道父皇对两位哥哥又消除爵位的意思!”
“目前还看不出来,但多多少少有这么点意思!”
姚广孝顺藤摸瓜的分析,让朱棣立刻心中一宽,当即也对自己私下行事有了些许计较。
“我现在除了叫停那件事情,还应该怎么做呢?”朱棣刚有些眉目,却又因为道理不同,而泛起了难。
“徐达将军北征的队伍凯旋归来,听他说,余孽根本不堪一击,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知道!可云南那边又有一批前元余孽趁机造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听说比北方的势头更大!”
“你身为在外就藩的皇子,在京城中广结耳目本来就是不允许的,现在你只有表现出关心朝政,或能抵过你这无心之施!”
没等朱棣反应过来,姚广孝继续帮他出谋划策。
“我猜此次北下剿元的将领不会是徐达将军了,这个时候你可以极力推荐将领,皇帝与马皇后有个养子叫沐英,你就可以推荐他!”
“沐英?”朱棣闻言,瞬间陷入了回忆,随即才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乾清宫东暖阁中。
“哼,真是欺人太甚,这叫什么?这叫自欺欺人,这叫瞒天过海!”
朱元璋愤怒的将一份奏折摔在地上,随即面目狰狞的破口大骂,他痛失皇孙的憔悴面容也跟着变得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