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直立行走的白毛老鼠缓缓从漆黑寂静的树林里走了出来,这家伙的表情就如同一个卑躬屈膝的老太监。
额头还长了一撮红毛,个头很大,大概相当于两三岁的孩子。
我和沈缺看的面面相觑,这老鼠成精了,哪儿有这么大老鼠,真是离谱。
它虽然是双脚行走,但毕竟是畜生,所以走路的步伐十分奇怪,就像脚长反了一样诡异。
再看它的左手似乎还牵着一个人。
这个人由远及近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一袭红衣,我差点又以为是刘倩儿回来了。
不过这张脸是丁雪梅的。
今晚的丁雪梅将长发挽了起来,整张脸给人一种凄清冷艳的感觉,仅仅是涂了一点腮红。
而这一身红袍在昏黄的烛光照耀下则显得十分刺眼。
我心里既觉得惊艳又觉得奇怪。
那红毛老鼠牵着她缓缓朝坟地正中走来,四周的墓碑不知何时又蹲满了黑色的老鸹。
“去吧。”丁雪梅微微开口,老鼠竟然如同奴才一样朝着丁雪梅躬身,随即往旁边的树杈子一跳,不见了踪影。
丁雪梅缓步走向阴斗,盯着看了两眼,淡淡开口:“阴斗,呵呵……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噗嗤”,丁雪梅一脚就将阴斗给踩碎了。
听她这样一说,我便知道我这点小伎俩被她发现了,丁雪梅果然大有来头。
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她,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你到底是不是丁雪梅?”我问道。
“你觉得呢?”丁雪梅微微一笑。
我愣住了,真不知道眼前的丁雪梅是人是鬼。
“应该不是……你占据了丁雪梅的身体,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是会损阴德的吗?”我皱了皱眉,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
邪祟上身会严重破坏人体的阴阳平衡,就算出马仙也不能随意让家仙上身。
“我即是我,无人可替,也无需人替。”丁雪梅挥挥手,墓碑上的老鸹全都飞走了。
“后面的小丫头不必躲着了,昨晚我就已经发现了你们。”
沈缺头顶一团杂草从土堆后面站了起来,她指着丁雪梅说:“你好漂亮啊。”
我差点儿摔倒在地,沈缺真是缺心眼。
“如果是这样,那你白天为什么装成不认识我们?”难不成丁雪梅是精神分裂吗?
可要是这样的话,她也不可能有这本事能指挥成精的老鼠,而且刚才那只红毛老鼠明显十分尊敬她,如同一个奴仆。
“你是白云观的传人吧?”丁雪梅忽然勾了勾手指,我那藏在褡裢里的葫芦便自动浮到了空中。
“我草……”我惊叫一声,丁雪梅居然有隔空摄物的本事,这不是妖怪是什么?
吓得我赶紧将木剑握在手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不必对我这么深的敌意,我只是想看看白云观的镇观之宝。”丁雪梅说罢手指一挥,葫芦便又回到了褡裢里。